从高贵变为下贱,从纯洁变得糜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个彻头彻尾的衣冠禽兽。 说他是禽兽,都玷污了禽兽。 陆太后眸光一沉,顿住片刻后道: “既然如此,你更恨的人应该是福安。” 姜芷琴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她满眼泪花,已经憔悴的容颜在此时却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罪女是恨他,但罪女更恨云家主。 福安与罪女非亲非故,他糟蹋我,我也就认了,只当这世间本就是弱肉强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 可云家主是罪女的亲舅,他却受福安邀请,与那老怪物一齐玩弄折磨我,这样的苦痛,我怎么受得了?” 闻言,魏思音神色大变。 外祖父能把母亲和姨母教养得那么好,他绝对做不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来。 这个姜氏为了拉她外祖父下水,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陆太后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 她虽是在深宫多年,也见过不少肮脏丑事,可这种下作至极的事,她也不愿听到。 “罪女永远忘不了,身为我舅父的云家主在折磨我时,露出的畅快表情。 我曾经哭着朝他求饶,求他看在我是他外甥女的份上赐我一死,可他竟然对我说,谁让我是我母亲的女儿,他早就对我母亲存有这些不可告人的心思了,折磨不到她,那就拿我来下手也不错。 那之后,我一直恍恍惚惚,比畜生还不如地苟活着。 这么多年过去,福安和云家主终于翻了脸。 因为云家主见他陷入劣势就不愿再用云氏的财力继续给他助力,福安怒斥他过河拆桥,还用了各种酷刑来泄愤,虽然他明知云家主不会在乎我这个玩物,仍然迁怒于我。 我原以为,我是挺不过去了,可寿宴开始前,福安让人给我上药,治到我能下床走路,然后带着我来赴宴。 太后娘娘猜得没错,他是故意把我留下,让大理寺的人把我送到您面前。 他也是故意让我在您面前指控云家主,因为他们已经决裂,不再是盟友,他自己又已经暴露,自然不怕我说出他的事,但只要我能把云家主一并拉下水,他也算是出了口恶气。 而我明知他的意图,可我恨透了云家主,我绝不会再看着那道貌岸然的禽兽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