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她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偏偏凌寒还笑了一下,“微臣在此,不知公主有何吩咐?” 魏思音被他的语气噎住。 她心里想出一句十分粗俗的老话,但拿来形容此时的他正好: 死猪不怕开水烫。 她本来是想质问凌寒,心里还有被他欺骗的深深委屈,可因为他这副态度,她也不想好好说话了。 “没什么吩咐,你凌督公是什么人,本公主哪配吩咐你呀。” 魏思音皮笑肉不笑,言语里充满讥讽,“我来只是告诉你,既然你不想和我同生共死,我们之间的情丝也断了,那以后,我们也一刀两断,各走各的路,两不相欠。” 看到面前眼眶泛红却故作冷漠,说出决裂言语的美艳少女,凌寒的心泛起撕裂般的疼痛,可他仍然没有一分一毫的后悔。他面无表情,朝她无所谓般笑得更迷人邪魅: “公主殿下要甩了微臣,微臣不敢不从。但无论您认不认,微臣始终是您的人。” 是她的人,就会永远以她为重。 即便她以后再不正眼看他,也撼动不了他护她周全的计划。 阿离说斩断同心丝后他注定短命,而他就是到闭眼那一日,也永远不能把和她的关系公之于众,成为她名正言顺的爱人。 那无数次在昏暗宫室里的抵死缠绵,以命相付的情深义重,在外人看来只是摆不到台面上的卑鄙偷情,就连她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那又如何? 这不妨碍他为她而活,也会为她而死。 临死前,他一定要为她除去她未来路上的最大阻碍。 “我呸!” 魏思音真是被凌寒气得要死。 她平时是那么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就能把那些权贵怼得死去活来,唯独到了凌寒这个大犟种这里,她什么厉害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只能用最粗暴的话来问候他: “凌寒,你脑袋被狗啃了还是被驴踹了,你他娘的到底犯什么蠢!” 凌寒微微挑眉,头一次被她这般骂着,竟然隐隐感到兴奋。 看来他家公主还是很在乎他的,她这么暴躁通俗的一面,也只有他才能看得到。 至于顾澜和其他那些觊觎公主的废物,永远都看不到最鲜活真实的她。 他们只配被公主玩弄,她的嬉笑怒骂不属于他们。 魏思音看到凌寒不怒反笑,好像是被她骂高兴了,心道,这人变态吧! 她冲上去,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伸手锤他,抬脚踹他。 凌寒就一动不动地站着任她打骂。 等她折腾了许久,发现无论她如何使劲,面前的男人都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大山,根本不能撼动分毫,她脸上怒极的红晕褪去,渐渐变得苍白。 然后,她垂下眼眸,低声道: “我之前问过阿离,他说同心丝一旦断了,基本就不可能再续上。” 她语气平缓,可凌寒却听得心痛,“公主……”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魏思音说着,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流下,“你答应过要长长久久地陪在我身边。” 但他是个骗子。 凌寒的眸光闪动不已,他神情仍然坚定,但眼底却有什么沉沉地破碎了,他听魏思音用冷静中带着轻微颤抖的声音问他: “你就甘心吗?” 甘心他们没有很好很长的一生,就这么轻易地把他从她的未来摘除出去? “你本来可以等等的。阿离炼出了蛊王,他答应我会先找到为你祛毒的办法,然后再斩断同心丝……” 她越说声音里的鼻音越重,眼泪落在了凌寒的衣服上,染湿了他本来不染尘埃的黑袍,那一团浸湿的痕迹,看着比鲜血溅上还要刺眼。 凌寒沉静地看了她许久,然后缓缓开口: “公主,我是男人,我不能自欺欺人。” 魏思音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 他在朝她微笑,那笑意很淡很轻,带着一种宿命般的力量,“三日后就是福安寿宴,到时候会发生什么,您心里也明白。如果在那之前,我们不解开同心丝,那就是两人一起九死一生。所以,根本没有时间等到阿离帮我找出祛毒的办法,我们等不到那一天了。” 魏思音张开唇似是想要反驳,他抬手指尖抚上她的唇,让她安静下来。 “公主不是比我更清楚这件事吗?所以您才私下拜托阿离,让他赶在福安寿宴开始前就先找到帮我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