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在这时冲了上去,只听清脆一声,刀刃掉在了地上。 “凌寒,你不用问他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对,是我自作主张,我让他给我们用了巫术,以后我们同生共死,你的痛苦也由我与你一起承担,谁要是想解脱,那就我们两个一起死。” 她沉着眼眸,用极度冷静的口吻在他耳边道: “从昨夜起,我们就已是一体。往后你再想把我甩开,自作主张地去做什么,都不可能。除非你不在乎我的命,那我魏思音就当看错了人,愿赌服输。” 她的语气是如此决绝,不带一丝一毫的动摇和悔恨。 就好像哪怕输了就要赔上她这条命,她也输得起,绝无怨言。 凌寒的眼睛红得厉害,他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才问,“值得吗?” 魏思音笑了。 他问她,值得吗? 她其实也想问问他,值得吗? 像她这样任性自私的人,值不值他那十几年的默默守护;又值不值他自以为是的奉献,把她当成他用生命供养的神? 值不值得他冲入火海时的不顾一切? 值不值得他一个人承受的所有痛和累,他从不曾开口对她言说的那一切? 这个自己置身黑暗,却拼了命要把她推到阳光下最耀眼之处的男人,他知不知道他望着她时,有着能胜过这世间一切的真情? “同生共死就是同生共死,没有值不值,你就算后悔了,也晚了。” 魏思音仰着头,朝他没心没肺般笑,她的笑容比这个夏日更明媚,“凌督公,你这辈子啊,算是砸在本公主手上了。” 凌寒定定地看着她,好像忽然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内心。 那种感觉,就像出鞘的剑,终于回到了只属于他的剑鞘。 上天终究是厚待他的,得她如此,不枉此生。 然后,他挪开眼眸不再看魏思音,低声问阿离: “你必须想个办法,在我体内的邪气再发作时,帮她抑制疼痛。不然,我会发疯。” 阿离叹了口气,“知道。” 他就知道给情侣治病最麻烦了。 不仅要琢磨如何以毒攻毒,还要被喂狗粮,而且把这坠入爱河的男人逼急了,弄不好还会有性命之忧。 不过,他身为一个有追求的大夫,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挑战麻烦。 但挑战麻烦也是需要时间的,在找不出为凌寒调理身子压制邪气,彻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之前,鉴于凌督公的强烈要求,阿离只能先拿出一种特殊的麻药,麻痹魏思音的痛感。 “这种办法治标不治本,而且这药不能常用,否则伤身。” 阿离对凌寒道,“你要是真心疼公主,想让她以后都不为你疼,那你就得配合我,把你练的邪性功法一五一十都说给我听,我才能想出帮你解决的办法。” 凌寒其实不怎么相信他会想到解决的办法,这邪功要是真这么好解决反噬,福安也不会要借助那朵诡异的莲花,吸别人的命才能不人不鬼地活下去了。 但他为了魏思音,即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也会去尝试。 于是,他很平静地将功法的秘密都告诉了阿离。 阿离又细细询问他练功的过程。 凌寒语气冷淡,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 “我生来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有记忆起就是被他的人喂各种毒药,把我折磨到只剩一口气之时,再给我吃解药,给我一口粥喝。就这么反复折磨之下,还要学着练功习武,一刻不得怠慢。” 那极度痛苦,对寻常人而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的记忆,由他说起来,竟仿佛稀松平常,是天底下最常见不过的事。 阿离听着都有些咋舌,他无法想象居然有人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幼童下这么重的手。 “你当时心里一定恨透了他吧?” 闻言,凌寒轻笑了一下,俊美的脸上仍然是淡漠的神情,“恨?那么小的孩子,不懂什么是恨,我只知道,只有做到让他满意,才能活下去。而我已经受了那么多折磨,我很想活下去,熬出头,只有这样之前的一切才是有意义的。” 阿离沉默了一会儿。 他从小在南羌王宫长大,父王母后虽然没有娇惯他,上头还有几个哥哥时不时捉弄他,但他也是在家人的爱意中,无忧无虑地长大。 凌寒说的这种心情,他永远都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 那种残忍,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我再大一些的时候,被他和几百个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