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柔在凌府被关了许多日,心里本就是郁闷凄苦至极,好不容易被福安带出来得以重见天日,却听闻就在她被禁足的时候,凌寒和魏思音已经走得不能再近,凌寒不仅为了这个盛气凌人的贱女人舍身冲入火海,还在受伤后重新搬回舒云宫疗伤—— 这无异于是在向天下人宣告,她这个凌夫人空有名分,却是有名无实。 真正被凌督公放在心上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她面前这一位。 她就觉得这凭什么,魏思音生来就什么都有了,地位崇高备受皇宠,偏要和她一个孤苦无依的女人抢男人! 现在又听了魏思音的冷嘲热讽,她再也受不住了,扭过头对福安哭道: “福公,既然绾柔是多余的那个人,那绾柔就不在这里碍公主殿下的眼了吧,绾柔这就退出去等着。” 碍于进宫前福安的威胁,她不敢和魏思音当面对抗,那她就用眼泪让男人为自己出头。 虽然福安外表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极尽疯狂残忍,但她知道他留着她是为什么,带她入宫又是为了什么。 她的身子就是为凌寒疗伤的灵丹妙药,而她的存在是福安用来打击魏思音的最好武器。 她笃定,福安一定会为她说话。 福安微微一笑,“殿下,绾柔她是咱家的义女,又是个身世飘零柔弱可怜的女子。咱家知道,她以前做错了事得罪了您,这次带她进宫,就是让她来给您赔罪的。您可以让她做任何事,反正怎么才能让您气消,您就怎么来。” 林绾柔眼里闪过错愕,然后溢出深深的羞耻。 她没想到,福安竟然反其道而行之,不仅没有为她这个“义女”说话,反倒让她给魏思音当出气筒。 “让凌夫人给本公主赔罪?本公主虽然同为女子,但也有几分怜香惜玉之心,怎舍得这么欺负她呢?” 魏思音饶有兴趣地望着林绾柔,嘴里赞叹道: “咱们凌夫人不愧是江南水乡的女子,这张脸生得真是娇美灵秀,这身段也纤柔窈窕,细腰不及一握。怪不得大家都说呢,江南水土养人,北地的美人比起你们那儿的,虽然眉眼要艳丽大气些,但要论楚楚可怜秋波暗送的于韵味,比起你们却是始终略逊一筹。” 谁又能看得出,这个外表娇柔的“江南美人”,实则是生于北地帝都的高门之女呢? 福安听到魏思音提起江南便心如明镜,知道她肯定是已经查到什么,故意在他面前试探。 但她就是知道了又如何,如今顾氏谋反天下即将大乱,魏氏皇室正在为镇压顾氏动乱而发愁,朝廷也再经不起除此之外的任何波澜,她想在跟他算这笔账,恐怕很不是时候。 所以他根本就不屑于做任何解释,只是平静地望着魏思音,想知道她还能使出来什么把戏。 魏思音又转过头问绿漪,“你可也觉得凌夫人长得美?” 绿漪攥着手绢轻轻掩住嘴笑道,“确实是生得美,看到她奴婢才明白,为何江南瘦马在帝都大受欢迎。” 她们主仆二人看似在说笑,实则辛辣讥讽,林绾柔一张白皙姣好的脸都涨红了。 她自诩也是名门世家出身的千金小姐,因为要躲避朝廷追杀只能放弃以前的身份,用别人的名字活下去已经够凄惨了,还要被魏思音这样高高在上的公主嘲弄她只会以色侍人,就连一个宫女都敢明着鄙夷她—— 而她呢,非但不能动怒,还要憋屈地任她们羞辱宰割。 上天还真是不公! 福安始终面带微笑,转头看了她一眼,“绾柔啊,公主殿下这么说,是还没消气呢。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给殿下磕头?” 跪下磕头? 林绾柔的眼底红了一片,她死咬着牙关,终究屈膝跪下,额头砰的一声就砸在力道。 魏思音挑眉道,“这个力道,是不是太重了些?本公主受不起。绿漪,扶凌夫人起来。” 绿漪上前要扶起林绾柔,她却使劲抗拒着,在挣扎中又砰砰给魏思音磕了几个头。 直磕到光洁白皙的额头上都破了皮,鲜红的血顺着她脸颊留下,为她本就我见犹怜的面容添了几分凄艳。 她抬头望着魏思音,眸光含泪,颤声道: “臣妇上次所做之事,差点败坏了公主的名声,臣妇知道自己犯下的罪过,就是用性命来赎都赎不干净!夫君也因此厌弃了臣妇,不愿再看到臣妇,只是为了情分才没写下休书,臣妇也无颜再到他面前为自己求情。只是如今他受了伤,臣妇却恰好能救他,又怎么能放任他一人在宫里受苦?还请公主殿下就当是看在夫君的份上,就让臣妇进去见他一面吧!” 她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