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长公主就活捉了当人质,有这个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在手,顾氏想谈什么条件,那狗皇帝都得好好掂量着。 顾老夫人神色仍然不变,却是背过手给身后的死士打了个手势。 这手势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不惜代价也要把人留下! 死士闻风而动,举着刀剑朝魏思音这边逼近。 魏思音被鬼面卫和番子护到后边,她咬了下唇扬声向顾老夫人放话: “老夫人,今日的事本不是顾氏的错,但若是本公主和凌督公在这里出了好歹,你的子孙定要血债血偿!就算你们顾府的嫡系子弟有办法脱身,但顾氏的旁支偌大,其中有不少人都在帝都安家,还有与你们来往密切的世家好友,你忍心让这成百上千的人都因你的一念之差身首异处吗?” 她知道顾老夫人最在意的是什么,丝毫不与对方谈家国大义,只谈利益。 顾老夫人冷笑了一下,满眼的阴狠果决,“公主殿下又何必装糊涂,难道我今日放你们走出这道门,你们大齐皇室就会放过我顾氏之人了?老大是怎么不见的,你和凌寒心里清楚!” 闻言,魏思音心里颤了一下。 顾崇善不见了? “顾大人的失踪与本公主无关!” 听到魏思音的辩解,顾老夫人无动于衷。 无论老大究竟是怎么失踪的,这和魏思音有没有关系,今日她也铁了心要造反。 想她守寡后就多年吃斋念佛,张口闭口都是菩萨慈悲,仍不改骨子里的杀伐果断,今日站在这里,她便替亡夫和顾氏的祖宗做个主。 开弓没有回头箭,更何况这第一箭已经射出来了,断然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伴随着死士发出的滔天喊杀声,顾老夫人走到一棵苍郁大树下,靠在那树干上冷眼旁观众人厮杀的场面,也不管魏思音能否听见,缓缓道: “长公主啊,以前的你,愚蠢又肤浅,别人随便说几句话就能将你哄骗过去,傻傻地相信什么小情小爱,实在让人鄙夷。” “但你忽然就变了,变得聪明大胆,不仅识破了沅儿的谎言,还能反过来算计顾氏,用一出离间计就搅得老身家宅不宁,真是让老身大开眼界。” 在顾老夫人眼里,这世上没有善恶是非之分,人与人之间只有强弱之别。 以前魏思音贵为公主却天真好骗,她就拿魏思音当任人宰割的羔羊,当做可以随意践踏利用的弱者; 如今的魏思音给顾氏带来这么大的麻烦,她对魏思音心中有强烈的恨意,倒也有几分隐秘的欣赏。 只是她永远不会将对魏思音的欣赏说出口。 “你提出要换驸马时,老身就隐隐猜到你打的是什么主意,如今更是看得透彻。 你绝不只是对沅儿失望,又看上了澜儿,更不是真心实意要嫁给澜儿。从头到尾,你就没打算要嫁进顾家,做我们顾氏的媳妇儿。你就是想用这个公主驸马的饵,勾得我顾氏内乱。 可你父皇赐下的一纸圣旨那就是青天白日,身为臣子不得抗旨,所以老身只好看着你就这么让我几个儿子兄弟阋墙,闹得头破血流。老身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的。你让老身痛心了,因果报应屡试不爽,如今也该轮到你来还了。” 她神情平静,可那眼神却阴狠冷戾,终于是再也不掩饰杀意,将心中的不满和恨意都写在了脸上。 若是没有魏思音,顾氏就不会这么快被逼上这条路。 若是没有魏氏宗族仗着所谓皇家正统,妄想永远凌驾在世家之上,她们顾氏之人也不用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争夺那把龙椅。 就算顾氏不动手,早晚有一日皇族也会容不下他们,所以她们早做打算又有什么错? 所谓道义都是欺骗那些无知百姓用的,到最后不过是四个字—— 成王败寇。 她要做的就是不择手段让顾氏赢,这样顾氏的后代才能万世荣华,经久不衰。 “长公主,你虽然聪明,但和老身斗还是太嫩了些……” 她话音尚未落下,却听外边传来铁蹄的声音,瞬间脸色大变,“这听着怎么像是军队来了?” 紧跟着的贴身婢女也慌了神,“皇上下旨,羽林军整顿出发再到入城包围顾府,这最快也要一个多时辰。禁军要留在宫中守卫皇上,而且他们也不是骑兵,那会不会是兵马司的人来了?” 顾老夫人脸色难看,“兵马司那一堆饭桶,养的都是些杂兵,绝对发不出这么整齐有力的动静!” 形势紧急,她根本来不及确认外面到底是何方神圣,当机立断道: “走,立刻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