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知道魏思音要做什么,自然不会让手下人去坏了她的布局。 “可是那些鬼面卫……” “我说了,不要轻举妄动。谁敢自作主张,那就是不听从本督的命令。” 番子抬头对上他凌厉眼神,心里一凉,然后低头领命。 凌寒一甩袍子迈入府门,然后径自朝后宅走去。 自从上次的闹剧后,覃夫人被福安带走处置,而林绾柔被关到了西边角的一个小跨院,在凌寒的命令下被人严加看守。 此时他刚走到院门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女子悲切的哭声。 他神色一冷,顿觉憎恶至极。 如今的局面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还有脸哭! 守门的侍卫瞧见他,连忙抱拳道: “督公,您来了。夫人在里面哭很久了,她一直吵着说要见您,说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您说。” 凌寒神色冷漠地跨进院内,然后走到关着林绾柔的卧房门前。 她像是察觉到他来了,幽怨可怜的哭声忽而停下。 他一把推开门,望着坐在床边的女人,声音冰冷不带任何感情,“东西都收拾好了?” 林绾柔素着一张脸,虽然未施粉黛容颜憔悴,可眉眼间的丽色仍旧分毫不减。她当真是个没得挑的美人,那双杏眼望着她在意的男人时,永远是含情脉脉,说不出的灵秀动人。 此时她眸子里噙着泪光,那种被男人抛弃了就活不了似的柔弱模样,只要是个男人见了都做不到无动于衷,可凌寒的神情却森冷阴寒,看着她的眼里还充斥着浓浓的嘲意。 他在她面前就像是一头没有人类感情的嗜血怪物,正在冷眼旁观她动情的表演。 这个认知让林绾柔彻底寒了心。 她知道,他不会因为怜悯她而改变主意。 “你不说话,那我就当你收拾好了,动身吧。”凌寒无视她眼中的哀怨,靠在门边漫不经心般道,“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了,浅露会随你一起去。” 若是没有意外,那她被送去尼姑庵后,怕是只能在那里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林绾柔听后扯起嘴角,轻轻笑了一下道,“督公就这么恨妾身?” 凌寒对此只有一句,“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却只是自作聪明,还不配我恨。” 林绾柔细细品味着“不配”二字,然后癫狂地笑出声来。 她煞费苦心,甚至为了他不惜自轻自贱,结果到头来却只得到他一句你不配。 “督公,你真是爱惨了魏思音。我知道你为什么容不下我,就因为我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把你恋着她的事实说了出来……” 她的话音尚未落下,就见凌寒眼里陡然升腾起冰冷杀意。 他朝她走来,毫不掩饰想要她命,想让她永远闭嘴的意图。她惊恐地朝后缩成一团,他在床前顿住脚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听清楚了,这句话我只说一次——若是你以后胆敢对任何人说哪怕一句对长公主不利的话,我都不介意亲手送你去投胎。” “你不敢的,福公不会让你杀了我!” “你在他心里,可没你想的这么重要。区区一个孤女,死了也就死了,和我走在路上碾死了一只蚂蚁有何区别?你当真以为,督公会为了你和我大动干戈?” 等凌寒说完,林绾柔脸上已经毫无血色。 她心里其实也明白,上次她闹着要轻生的事让福公对她十分失望,而那个老怪物对她向来都只是物尽其用的心态,所谓的养女之说不过是给外人听的,他对她哪里有半分真情? 但有一件事凌寒说得不对。 即便福公对她已经心怀厌恶,但他仍然用得上她。 他想掌控那个惊天秘密,就必须留着她这个纪氏孤女,因为那个秘密必须要用纪氏嫡系的血脉来开启…… 想及此,她收起惊惧,仰着脖子朝凌寒微笑,笑得温柔似水: “督公,您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福公向来容不下不听话的棋子,可我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忤逆他的意思。就算我明着替凌府和明镜司得罪了长公主,他也没来找我算账,您就一点都没多想?” 凌寒的脸色从一片冰冷转为阴郁惊疑,盯着她的眸光沉了又沉,才冷声道,“你手里有什么筹码?” “筹码?” 林绾柔听了就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望着他的眼神却媚态横生,就像是一支伪装成白莲的曼陀罗终于卸去了纯洁无辜的外表,露出诡谲妖艳的真面目。 她压低声音,死死盯着他道,“我手里握着的不是筹码,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