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却只是垂着眼皮,漫不经心道: “本督公又不像你这罪人狗胆包天,做不出伪造圣旨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我只是在皇上面前将你从顾氏那里收过多少好处都列举了一遍,又把贤妃和平康公主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给你铺路的事禀报了皇上。 将你发配幽都的决定是皇上自己下的,你该感谢皇上对你终究是留了情面,并未采纳我的提议。否则,你早就被拉到午门外斩首示众了,哪里还能在这里大言不惭?” 魏炤听后差点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自己的下场会如此凄惨,不仅失了皇子身份还没了自由。极度的惊怒之下,他望向魏思音,露出一抹恶毒至极的狞笑: “皇长姐,我早就知道你容不下我,想让我去死,因为我挡了你太子胞兄的路!所以你和凌寒这畜生联手煞费苦心置我于死地,呵呵……你们真当我是任由摆布的鱼肉?我告诉你,就算我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让你和你的姘头好过!” 魏思音冷下脸,一把抽出凌寒腰间的刀,杀气凛然地对着魏炤的嘴,“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把你这张臭嘴和里面的狗舌头都割下来!” 魏炤望着近在咫尺的刀尖,再想到贤妃断舌后连话都说不出的惨样,终究是畏缩着闭了嘴。 但他眼里的怨毒却藏不住,阴森森地往外冒。 他这个皇长姐看着骄傲高贵,实则最是个放荡下贱的货色,不仅喜欢倒贴男人,还放任太监钻进她的床帏。 她做局揭露了他母妃和汪疾的私情,难道她和凌寒之间就当真清白? 他不信! 而在贤妃被打入冷宫,平康又被幽禁后,他坐立不安之下,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如今看来,这后路是走不成了,但他手里的东西也足够让魏思音和凌寒喝一壶。 反正他就是做鬼,也得拉个垫背的! “把罪人魏炤带下去!” 凌寒一声命下,番子们上前将人拖了出去。 他转头看向魏思音,见她皱着秀眉满脸不快,以为她是不满魏炤在言语之间把她和他牵扯在一起。 魏思音紧紧握着刀柄,魏炤刚才的污言秽语是真让她动了杀心,恨不得一刀抹了他脖子。 他有什么资格去议论她和凌寒?她们之间无论是什么关系,他也都不配说! 凌寒眸光一暗,伸手抓住刀刃。 魏思音惊呼一声,下意识松开手。 那刀就被他稳稳地抓着。 她怒道,“你疯了,为何要伤了自己?” 凌寒只是无动于衷地站着,魏思音急红了眼去碰他的手,却被他避开。 魏思音气得不行,也不知道他这是在发什么疯。 却见他缓缓张开缩起的五指,本该被刀刃割破的手心完好无损,并未流一滴血。 乌金刀朝下坠去的瞬间,他左手一动,便稳妥地将刀刃收回刀鞘。 魏思音看得眼花缭乱,愣怔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凌寒深沉的黑眸望着她,神色淡然又坚定,“公主的手,不该用来执刀。” 执刀杀人,手上沾血,这不适合她。 她的手应该用来掌凤印,握国玺。 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有他来为她做。 他就是她的刀。 魏思音的心乱跳了几下,她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沉默了片刻后,她问他,“你的手怎么没受伤?” 问出来她又觉得自己好蠢,凌寒必然是在空手抓刀刃时暗中用了内力。 这世上的武者众多,能练出内力的已经是其中佼佼者,但像他这般将内力用到炉火纯青境界的却是万里挑一。 凌寒薄唇微勾,不答反问,“公主是觉得微臣没被伤到,心里不够解气?” 他这一笑邪气肆意,又薄情冷冽,仿佛对魏思音充满敌意。 旁边的宫人们见了都暗自心惊,以为长公主和凌督公之间早就结下梁子。 魏炤那个废人居然还说凌督公是长公主的姘头,简直是痴人说梦,谁会信他的鬼话呐? 殊不知,凌寒就是要让她们如此作想,然后再将他和魏思音不合的流言放出去,从而抵消魏炤所下的那些功夫。 魏思音抿着唇,皱着眉瞪住凌寒。 凌寒又嘴贱似的来了一句,“真不劳烦公主来操心微臣的事。微臣是这把刀的主人,怎会被它伤到?倒是您,堂堂金枝玉叶,方才就那么莽撞地拔了微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