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谁和谁过不去? 魏思音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沾满泪痕的脸颊,淡然道: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难不成是我拿刀逼着你去和顾世子私会?还是说,你想让我不计较你明着和我姐妹情深,暗地里却勾搭我未婚夫的丑事? 若你真如此想,那我只能遗憾地告诉你,我魏思音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真没这么大度!” 平康愤然道: “姐姐莫要当着皇祖母的面乱说,这都是你的臆想,我和顾世子就是凑巧在花厅撞见,什么不清不白的事都没做。你没有证据,怎能说得如此笃定,莫非你心肠狠毒,就是想把我逼死?” 这时,文帝刚好带着随从到了殿外,听见平康这番话后骤然沉下脸色。 守在殿外的内侍要说皇上驾到,却被他抬手拦住。 “皇祖母,您千万不要相信姐姐的话,平康愿用性命起誓,我绝没有做让皇室蒙羞之事!” 平康哭喊着,就仿佛她真受了多大的冤屈,文帝只带了一名贴身内侍走入殿内,望着她道,“你所言当真?” “父皇!” 看到文帝的这一刻,平康就像是将死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哭着给他用力磕头,“女儿若说了半句假话,就不得好死!” 文帝俊眉微蹙,又望向安静站在一旁的魏思音。 他心中觉得,平康平日里看着不起眼,乖巧温顺又十分怯懦,哪来的胆子做出这等事? 就是勾栏里的妓子,怕是也没这么厚的脸皮。 那顾沅也是出身世家名门的青年才俊,风度翩翩公子如玉,怎会像地痞无赖一般放荡不羁? 会不会是阿音真的误会了什么? 但平康说得也太不像话,就好像他家阿音是在伺机生事。 于是他冷着脸呵斥平康道: “即便你和顾沅是清白的,你也不该这么说你姐姐。你和顾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怨不得她委屈。” 平康咬着唇垂下头,眼底闪过怨毒的恨意。 为何无论是父皇还是皇祖母,他们永远都只向着魏思音? 就因为魏思音是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吗? 老天待她何其不公! 文帝并不知平康心中所想,他正要温声劝说魏思音稍安勿躁,待他让人查清了再做定论,别冤枉了妹妹又错怪了心上人,那更换驸马另立顾氏世子的事也可以先放一放,却听魏思音道: “父皇,您来得正好,女儿正要请您主持公道。” 文帝刚要说先不急,她已经接着往下道: “女儿要向父皇禀报另一件事,也和顾世子与平康妹妹脱不开干系,而且证据确凿。” 文帝听到她有证据,又听她说是另一件事,不禁微微怔住。 平康见魏思音神色冷厉狠决,心里一团乱麻。 魏思音不就是因为柳府的事才不肯放过她吗,哪来的另一件事?再者,她和顾沅在柳府花厅到底说了什么,只有柳府小姐听见,而柳氏和顾氏向来一个鼻孔出气,柳青就算是疯了也不可能为魏思音作证! 这贱人手里又怎么可能有证据? 但下一刻,她就听魏思音沉声道: “父皇肯定还记得,前段时日的宫宴上,有人在酒壶里下毒。 被下毒的酒壶原本是要拿给受邀参加的顾世子,却凑巧被平康妹妹的宫女莲华拿去给她倒酒,她喝下后便中毒晕厥,这便是惊动了宫里宫外,最后交由大理寺来调查的贡酒下毒案。 女儿宫中的内侍凌寒在案发后立即被当成犯人,因为莲华作证,称他曾趁着无人时,偷偷摸摸地接近摆放酒壶的地方,然后在那里逗留。事后,内侍省的李侍监又在凌寒屋内搜出了一瓶毒药。 经太医院证实,这正是平康妹妹所中之毒。 平康妹妹昏迷不醒,太医院众人却束手无措,正是惊险万分时,顾世子举荐民间医者张大义入宫,是他妙手回春顺利为平康妹妹解毒,因此被封为神医。 之后发生了什么,不用女儿赘述,父皇也都知晓。” 文帝的眸光闪烁不定,“阿音,你忽然说起这事,莫非……” 说到此处,他不再言语,倒是跪在地上的平康迫不及待地哭喊道: “姐姐,我险些因为那毒丢了性命,你却始终包庇凌寒,不肯将他下狱阻扰办案。 可见在你心里,一个奴才都比我这个亲妹妹重要! 即便如此,妹妹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可你,你现在却又当着父皇和皇祖母的提起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