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丙环视四周,又用过人的耳力确定这附近没有可疑的气息,才道,“福翁说顾氏之祸早该根治,只不过他年纪大了,最近两年身子又愈发的不好,实在力不从心,还是要靠小辈来完成他心中夙愿。即便您没有主动提出对付顾氏,他也早晚要让您替他老人家为护住大齐江山尽一份力。” 福安身为皇室内臣,和世家势力从来都是对头。 即便现在福安已经隐退,几乎不再过问朝政之事,但他仍然看不惯世家妄图蚕食皇权的野心。 这也是凌寒决心出手对付顾沅时,毫无后顾之忧的原因。 “这几日你派个可靠之人去义父隐居的宅子,给我带一句话。就说,鱼已入网。” 既已入网,那不久后将来就是要收网了。 现在就动整个顾氏自然不妥,可要动顾沅一人,倒不是不可能。 顾沅一直以顾氏嫡长子自居,野心勃勃觉得顾氏私下密谋的大业是为他所铺。若是顾氏当真得了天下,那将来在他祖父之后坐上那把龙椅的只会是他。 凌寒却要让他知道,他远没有他想的这般重要。 顾氏子孙如此多,他这个嫡长子虽然珍贵,但不是不可替代;若是他妨碍到了顾氏的大局,顾家自会将他舍弃。 想他不可一世的顾世子会沦落成家族弃子,他可还能挺直胸膛,装出遗世而独立的清贵模样,在魏思音面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处处打压拿捏? 他可还能拿那虚伪至极的情意哄着魏思音,仗着她的喜爱,一点点诱她献上他所求的权力,踩着她攀上青云? 凌寒冷着眼眸,结着刀茧的指尖反复摩挲着自己的手心。 那里还残留着魏思音握住他时,她手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