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公主,您就没什么想问奴才的吗?” 闻言,魏思音纤长的眼睫缓缓颤了一下,她沉默了片刻才道,“你是在等我问你,你只是我宫中一个没有品阶的普通内侍,为何在宫外会有手下供你驱遣?” 凌寒定定地看着她,静待她的猜忌和试探。 魏思音沉默不语。 其实早在前世凌寒越狱时,她就猜到他身份并不简单,后来顾氏起兵谋反之时,有一位在京郊隐居已久的老者入宫见了她父皇。 这位老者便是侍奉过三朝皇帝,曾经手握滔天权势的大太监福安。 她也是那时才从福安口中得知,凌寒是他的义子。 她试图从福安口中打听凌寒的下落,福安对她说过一番意味深长的话: “覆水难收,破镜也不能重圆。就算您真把那些碎片都拼起来,也不是原来那个人,原来那颗心了。内侍凌寒早在您为了顾沅弃他于不顾时便已死去,从此世间再无此人,公主自然也是寻不到他的。” 她当时还以为福安是在怨恨她对顾沅的轻信,故意不告诉她凌寒的下落,但随后福安动用他手下所有势力护国,最终与风雨中飘摇的大齐一同走上绝路,决然赴死之时,凌寒也始终都未现身。 要说凌寒对她彻底心寒,所以不肯来见她,可他那般重情重义的人,又怎会弃他义父于不顾? 除非…… 除非在那之前,他就已身亡。 福安说的世间再无此人,并不是指凌寒已经舍弃了这个身份不愿再见到她,而是他身死魂消连具尸骨都不知葬在了何处。 她想来想去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但她着实想不通他是怎么死的。 凌寒身负绝世武功,又有隐于暗中的福安护着,更没了她的拖累,怎么都不至于死得比她更早。 魏思音迫切想要派人去查个水落石出,可那时她已自身难保,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查他的事。 于是前世凌寒的下落就成了不解之谜。 她到死时烈火焚身,在万般痛苦中念着他的名字,却终究不能再见他一面…… 如今凌寒就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暗自发誓一定要好好护住他,绝不让上一世的悲剧再次发生。 她是她心尖上的人,绝不该悄无声息地死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公主在想什么?” 凌寒垂着眼眸,深如夜色的瞳孔里映出她仿佛陡然陷入痛苦之中的面容。 难道她知道他的底细? 她若是知道,那就说明顾氏之人也有所察觉。 若不是顾沅告诉她的,她绝无可能自己查到这么深的地方。 凌寒胸腔内的心蓦然间便坠入万丈深渊,沉没到底。 所以,她还在骗他。 她和顾沅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她究竟要为那个虚伪的畜生做到什么地步?! 就在他怒不可遏,紧绷的双手都攥死成拳头不住震颤之时,魏思音终于轻声开口,“我不问你,是因为我信你。” 她信他? 这是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 凌寒冷冷地笑了,那笑意里的凄凉只有他自己能懂。 刚好魏思音低下头见他穿得单薄,起身去给他找衣裳。 “虽是入了春,但今夜起了风,你伤势又未大好,多披一件衣服回去,小心着凉。” 听着她温柔关切的话语,凌寒的心仿佛分裂成了两半。 一半溺死在她给的温存里醉生梦死,另一半的恨意疯狂滋长,直到长成苍天大树遮住头顶日月。 魏思音的寝殿内自然只有女子的衣物。 她不便把贴身的衣物给他,怕他这么披着出去会遭人诟病,于是就翻出一件压箱底的银狐毛斗篷,亲手给他披在身上。 凌寒就定定地站在那儿,任由她为他忙活。 “你长得这么好看,这浅银色衬得你的脸像是白玉做的。” 魏思音不忘趁机上下其手吃他的豆腐,一双手借着给他系带子时摸上他结实的腹肌。 如此坚实有力,脱光了躺在床上时的光景她也不是没见过…… 吸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