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舒云宫,魏思音找来秋意,“我不在时可有人来?” “平康公主来过。” 魏思音冷笑,“她定是为贤妃之事而来。” “没错。”秋意抬手给她倒了茶,“奴婢按照公主提前交代的话,跟她说您出宫是去见顾世子。” “她听了说什么?” “她说是她来得不巧。” 魏思音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慢慢品味着嘴里上好龙井的清香,心情愉快起来。 平康最恨的就是她和顾沅见面,明知顾沅只是利用她,见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平康心里却能嫉妒到发狂。 只因在平康眼中,是她魏思音抢了本该属于她的男人。 如今贤妃进了净心宫,常宁宫被太后的人接管调查,平康明知她母妃私下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脏事,生怕太后查出个好歹,正是提心吊胆之时,眼巴巴地跑来舒云宫找她,盼着她像以前那样为她们母女做主,却骤然听见她去见了顾沅,心里那该是什么滋味? 怕是恨到要把一口银牙咬碎,却又半点不敢把恨意表现在脸上,还要在她宫里的女官面前死死忍耐,继续维持柔弱可怜的妹妹人设。 秋意顿了顿道,“平康公主离去时对奴婢说,等您回宫了,请您去一趟她那里。” 魏思音哂笑,“她有事求我,却让我去她宫里?真是好大的脸。” 贤妃母女不敢像顾氏的人那般明着嚣张,但在她面前却也足够放肆。 尤其是她这个庶妹,仗着她不愿与她计较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一日日的就愈发得寸进尺。 “她不是和顾沅走得近吗,还指着我做什么?像以前那样偷着去见顾沅,让她的顾世子想办法把她母妃捞出净心宫好了。这芝麻大点的小事,在宫里宫外都手眼通天的顾世子必定手到擒来,本公主就不跟着掺和了。” 魏思音又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当真是不急不躁,就等着看这对狗男女焦头烂额的好戏。 秋意看她惬意饮茶的样子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忍不住问: “公主,若真像您说的这样,平康公主私下和顾世子有染,他们如此对不住您,您为何不直接把此事告诉皇上和太后娘娘,求一个公道?” 她是越想越气,她家公主对平康这个庶妹向来不薄,可平康明面上受着恩惠,天天在她家公主面前演姐妹情深的戏码,背地里却和嫡姐的未婚夫厮混在一起,这何止是厚颜无耻? 别说平康身为皇室之女,就是青楼里的妓子都做不出这等下贱之事! 还有那顾世子,平日里看着那般光风霁月,仿佛是纤尘不染的世外名士似的,在她家公主面前装得清高孤傲,私下里却做得出这等龌龊之事。 空有光鲜外表却毫无君子之德,就连那些把无耻写在脸上的真小人都没他可恨,起码人家没他这般虚伪。 一想到公主被这两个贱人联手骗了这么久,她都咽不下这口气。 恨不得直接绑了两人去御前对峙,为公主讨回公道。 “不急。” 魏思音用杯盖的边沿轻轻搅动浮叶,眉眼含笑动作也慢悠悠的,很是沉得住气道,“现在就和他们撕破脸皮,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秋意眉头紧皱,一脸不敢苟同。 “公主,那顾沅占着和您的婚约却与您的庶妹厮混,如此无耻之人绝非良配。您的青春年华何等金贵,怎能因他虚耗?依奴婢说不如趁早向皇上太后禀明实情另选佳婿,至于顾氏……” 说到此处,秋意神色有几分挣扎。 顾氏是天下士族门阀之首,要说大齐最尊贵的家族,魏氏皇室之下便要属顾氏。 而那顾沅又是顾氏嫡长子,刚到弱冠之年便被朝廷敕封为国公府世子。 帝都的世家公子多如过江之鲫,可要论清贵,谁都比不上顾沅。 公主若是嫁给顾沅,那就是将来的顾氏主母,唯有和他谈婚论嫁,公主才不算下嫁。 真要弃了顾沅,另择驸马? 那万一新选的驸马,也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败类,还比不上顾沅的身份地位呢? 那公主岂不是更吃亏? 而这世上的男人又有哪个不偷腥的,世家子弟如此讲究礼法,不也还是三妻四妾。要不就劝劝公主,只将那顾沅稍加惩戒,让他吃个教训以后不敢再和平康公主来往,如此便算了? 魏思音一看秋意的脸色,就知她的心思。 “如今的顾氏在大齐,算得上是一家之下万家之上,甚至不止如此。那些自诩矜贵清流的世家向来以顾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