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难道是在准备突袭我军?
父子俩正疑惑着,一名斥候跑上来报∶今日天微亮,琅国主帅苏德率领一支千人队伍出营,去往琅国王城方向,暂未探出苏德离开的具体原因。
云嘉虎随口一说∶“不会是琅族自相残杀,把琅王逼死了,苏德回去争夺王位吧?”
云放摇了摇头,认真思量,也就得出有人捣乱琅族老巢这一种结论。
次日凌晨,云放收到密报∶前夜琅王被无名英雄掳走,琅族各王子带着各路人马搜寻下落。
又过两日,密报上写着∶无名英雄携琅王四处奔走,琅族王子救人无果,气极,已动用全部人马追踪。
云放和一干身经百战的老将在营帐捧腹大笑,那还是令人闻风丧胆,以一敌百的威猛琅王吗?五十多岁竟被人挟持,成了天下人的笑话!
北漠王看着手里的密报,眉头紧锁,脸部抽搐,又咬着牙,下属看不出他是生气还是忧虑,小心翼翼地抬头,察言观色。
北漠小王子木泽还是头一次看到一向威严的父王露出狰狞的表情,也没看过密报的内容,问道∶“父王,密报说了何事?”
北漠王极力压制着自己最真实的情绪,咳了一声,说道∶“你二舅舅——被人绑架了!”
最后五个字几乎是北漠王笑喷了,吐字不大清晰,但周围人还是听出来了,表情一致地变化,先是震惊,后是憋笑,被北漠王爽朗的笑声感染,就变成了放声大笑。
琅王一世英名,晚节不保!
几乎是笑得肚子疼,没力气再笑了,他们才开始商讨接下来的事。原定与琅族同一日向烨国发起进攻,今盟友自顾不暇,不能确定攻城日期,他们需要重新调整计划。
“没想到烨国还有这种人才,竟敢闯王城,悄无声息地绑走二舅舅。”说完,木泽就闭上了嘴,胆怯地看向坐在高位上的北漠王,惊恐万分地跪下,“父王恕罪,孩儿不是故意惹您回想起不愉快的事。”
这不愉快的事自然是半月前,北漠王被姜以安一个女子从两万人大营中绑到陌城的事。一干人等想起这档子事,不敢再笑。
因为北漠王笑琅王被绑架,跟五十步笑百步无异。
北漠王冷声说道∶“自行领十军杖。”
木泽慌忙离开后,北漠军师上前说道∶“与陌城一战将近半月,骑快马的话,那姜姓女子也可能到了。说不定,琅王被绑也是她所为。”
北漠王思索那红衣女子非同寻常的力气和耐力,脱俗的是非观,越发觉得不简单,这世上以瘦小之躯轻松抵抗他的天生神力的人寥寥无几。
无意间瞥见手指上硕大的玛瑙戒指,这是历代北漠王的王戒,象征着北漠族最尊贵的身份,上面印刻着“北漠”二字和北漠族古老的图腾。
他想到,很久之前,北漠族也有自己的文字,被征服之后全族改用流传至今的文字。族中古老的文字和图腾,现在也就只有大祭司一人可以解读。
历史上征服北漠族的只有现在已经销声匿迹的玄空皇族,北漠人古老的童谣里也有描述玄空皇族仅凭一剑就降服力大无穷的北漠勇士的故事。
北漠王转着王戒,问道∶“军师,玄空皇族真的消失了吗?”
军师犹豫了一会,回道∶“或许没有。”
“说说看。”
军师说道∶“几百年前的史料在各国朝代更迭中毁掉大半,玄空皇族为何将一个王朝割裂成五个国家,现已无从考证。奇怪的是,五大国即使更换主人,也未曾改过国号,就算有成功改过国号者,也活不过半年,他们要么悄然无声地消失,要么死于非命。更有趣的是,这五大国中有国力极其强盛的时候,却从未做到吞并其余四国。冥冥之中,似乎有股力量一直维持着五大国相互制衡。按大祭司的话讲,这就是神的旨意了。”
北漠王轻笑∶“你也相信玄空皇族是神族后裔这一说法?”
军师微微笑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姜以安真的是玄空皇族的人,那么他们阻碍我们攻打烨国,也说得通。”
军师微皱眉,问道∶“若真如此,我们接下来是打,还是不打?”
北漠王思索了一会,露出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不打。等她下次来谈和的时候,我再狠敲一笔。”
距琅国王城一百五十里,塔木城郊外。
苍茫草原的苍穹星光璀璨,皎洁的月光下一片月牙湖湖畔,四人围坐在火堆旁,木棍叉着的烤鱼散发着香气。
身着黄衣的女子,相貌秀丽,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眼里带着一丝狡黠,在她的旁边,绑着一个五六十岁模样的高大而雄壮的老人,浓密的白胡子遮住了嘴巴,戴着白狐皮帽,靠近耳边的头发编成粗大麻花辫,和女子手镯一般大的金丝耳环穿耳垂而过,拇指上佩戴的戒指上印刻着象征琅族首领的白狼王图案,虽穿着布衣,但狠厉的眼神彰显着他不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