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澈一路奔跑到莲池,对着日思夜想的女子的背影,道了一声。
“好久不见。”
过了五年,她还是和初见时一样,身着红色骑装,捆着马尾的红色丝带随风飘动。
姜以安站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后走到对面坐下后才说道∶“先喝点茶。”
意识到自己失态,轩辕澈马上整理着装,有些紧张地接过她递来的茶。
姜以安忍不住笑起来∶“我记得,以前的你可是最重礼仪的,现在怎么在我这个老朋友面前失了仪态?”
轩辕澈就像刚陷入爱河的男子一般害羞地笑着,无法应对心爱之人的玩笑话。
“今日是我的生辰,你可带了礼物?”
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向天才会在临走之前打搅她休息,好亲手送出特地带来的生辰礼。
“一直都记着。”轩辕澈从怀里掏出一支带着余热的精致木簪,“这是桃花木,可以辟邪。”
姜以安差点忘记跟她斗嘴时丝毫不占下风的轩辕澈的模样了,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腼腆的表情。
她接过木簪,看到上面精美的梅花图案,想起这一个月的每个夜里,他秉烛夜雕的画面,废了将近两百根木簪,才雕出手中这个他十分满意的簪子。
她抑制不住笑容,说∶“你是不是忘了,我二哥最擅长雕这些玩意,你不怕我嫌弃它?”
“你要是嫌弃,我再给你换一个——”
轩辕澈伸手要拿,姜以安抢先收回,俏皮地说∶“送出去的礼物,泼出去的水,不许反悔!”
“好,我不收。”轩辕澈找回五年前和她相处的感觉了,就像现在这样,哄着一个顽皮的小姑娘。
姜以安欢喜地说道∶“有了老友的祝福,我以后运气一定不会差。”
老友?
轩辕澈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被她捕捉到,却故意装作不知道。
她拿出一个锦囊,说∶“听说你定亲了,这个就送给你当贺礼啦。”
轩辕澈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晶莹剔透的和田玉,这是她之前交给宇文安保管的双鱼玉佩。
“小晚——”
好久没从他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了,姜以安有些失神。
她还记得,每次练功结束后,匆匆洗完澡后拖着一头湿发跑去找他。
宇文安不让他理会,她就故意听他念着书上的一句话,然后自己就接着背下一句,他要是接着读,她就想念咒一样,把剩下的内容背出来,直到他放下书本为止,然后她笑嘻嘻地问∶“结束啦?”
他很努力地假装冷漠,但看着她那双无邪的水灵灵的清眸,他会渐渐放下伪装,忍不住笑起来。
这时姜以安会笑得更灿烂∶“对嘛,美人就该多笑笑,笑了才更美!”
后面相熟了,一看到她来,轩辕澈就放下书,拿汗巾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然后笑着听她讲各种各样的人和事。
他的嗓音只有在念着她的名字的时候才会很温柔,她也乐意听,甚至想过要听一辈子。
姜以安打断他的话,说∶“我见过你的未婚妻,长得很可爱,是那种我见犹怜的小美人。谈起你的时候,她的眼里像有光一样,看得出来,她很喜欢你。”
“可是,我——”
姜以安解中的欢喜的笑容,一下子湮灭了他心里的闷火。
此时的她,就像骄阳一样夺人心魄,好似对着她生气,都会觉得心里羞愧一般。
“怎么,觉得我长得太丑了?不会啊,我爹是大美男,我娘是大美女,我的容貌也该是一等一的。”
轩辕澈摸着她的脑袋,温柔地笑着∶“确实超出预期。”她比想象的还要更美,更动人。可是,他早就失去了继续爱她的资格。
“我喜欢这评价。”姜以安递给他一把木梳和一个银色发冠,笑问道,“大美人能不能帮小美人梳头发呢?”
这木梳,是他离开无忧城时托人送给她的,寓意相思,没想到她还留着。
轩辕澈笑着答应,解下她的发带,一点点梳理她乌黑的长发,照着她的要求,梳了高马尾,给她增添了几分干练之感。
跟银色发冠配套的是她的二哥亲手做的一支纯银珠簪,十分精美,但她认为,桃花木簪也毫不逊色。
轩辕澈跟她讲了这五年间的趣事,两人笑得合不拢嘴,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日落。
宇文安摆好宴席,姜以安就闻着味到了,看到席上的赫铭辰,道∶“你还没走?”
宇文安看着她那张酷似故人的脸,不由得怀念起年少记忆中那个仰头长笑的红衣郎和温婉聪慧的白衣美人,在他心中当属第一的天作之合。
赫铭辰和尉迟长敬第一次看到姜以安真容,都愣了好一会。
见赫铭辰不答,宇文安替他解释道∶“我留他在府上用餐。”
姜以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