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以安藏在男宾席进后院的通道的一座假山后,等待时机。慕伊人的七步诗夺魁之后,晴公主带头玩起飞花令,现场的气氛越来越热闹,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接令上。
前院的掌声此起彼伏,楚思墨却带着两个护卫离开坐席,跟着一名侍女进入后院。
在他左侧的脸上带着刀疤的侍卫愤愤不平道:“公子,那没眼力的小厮弄脏了您的衣裳,您应当严惩他。”
楚思墨笑了笑,说:“他已经知道错了,再说他也不是故意的,被小孩子捉弄才不小心把酒洒在我身上,你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他说话都哆嗦。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太计较。”
在右侧的侍卫于都说道:“好在公子出来都会备一身衣裳,不过等诗会结束,那些爱慕公子的女人再来招惹,公子就没有新衣裳换了。”
常备衣裳就是出门后都会有女人找机会撩拨他,他的身上就会留下浓郁的脂粉味。想到这,楚思墨责怪道:“还不是你们两个保护不力?她们撞上来时你们都不扶一下。”
于都辩解道:“那些姑娘身份都不简单,要是我们挡住了,下次找人报复我们怎么办?我和于庆要是受伤了,可就没人保护公子周全了。要是那些姑娘不小心被我们弄伤了,公子可就麻烦了,免不了老爷的责罚。”
于庆附和道:“只怪公子长得太好,容易招蜂引蝶。”
楚思墨被两人怼得哑口无言,闷声不再说话。姜以安在角落里听这主仆三人的对话实在想笑,真想亲手给楚思墨画张画像,拿回去卖给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让她们无心当杀手。
于庆和于都看到楚思墨吃瘪,在后头憋笑。领头的侍女倒是训练有素,喜怒不形于色,小厮也拿了备用衣裳追上他们,四人一起到一处偏殿,于都和于庆随楚思墨一起进去。姜以安比他们早点进入偏殿,从窗口悄无声息地落地,注意到房梁上的细微呼吸声,假装看不见躲在房梁上的人,然后故意四处翻箱倒柜,打开抽屉中的盒子,拿了一支狼毫,听见开门声,迅速躲进衣柜里。
楚思墨说:“你们在这等着。”
于庆、于都和楚思墨仅隔一屏风,姜以安暗喜自己躲进的是衣柜而不是床底,恰好可以多看一眼楚思墨,专注于他的脸蛋,忘了更值得看的身材。与其说忘了,不如说是不感兴趣,她在修罗阁每天路过训练场都能看到光着膀子的男人,已经看腻了八块腹肌,文人墨客大都身体娇弱,细皮嫩肉的,就不妄想他们拥有紧致的肌肉了。
姜以安看向于都和于庆正上方的房梁,一个戴着小鬼面具的人拿着一个瓶子往下倒粉末。江湖路数见多了,她也见怪不怪了。难怪大理寺的人会栽在他的手上,原来是在空气中下药了。据情报所言,这损花贼的身手也不差,有上乘轻功,怀里揣着带毒匕首,善用飞针和飞镖,性格诡异,下手毒辣。于都于庆虽是优秀的侍卫,但没能察觉到房梁上有人。如果损花贼下的是毒药,那她岂不是白白看着两人无辜死去了?
姜以安提醒道:“屏住呼吸!小心头上!”
于都、于庆迅速反应过来,跑到楚思墨身边,把他护在中间,刚一到位,两道飞镖从房梁一下射向两人,他们都用佩剑挡住,继而飞来四道飞针,于都拉着楚思墨躲开,于庆一跃而起,将袖中的暗器扔向损花贼。
奸计未得逞,损花贼跳下房梁,冲着藏在衣柜里的姜以安喊道:“好你个小贼,敢坏你大爷好事!”
反正已经暴露,姜以安从衣柜里出来,把之前拿的狼毫扔回桌上,笑道:“现已物归原主!小爷现在已经不是贼了。”
损花贼不是等闲之辈,能躲过御林军的眼线,悄无声息地进殿,凭脚步就可以听出这小贼的武力不在他之下,但混迹江湖多年,总要面子的,宣誓主权道:“江湖规矩懂不懂?我先看上的猎物,你怎么能来截胡?”
听声音可以辨析出这损花贼年纪将近三十岁,姜以安道:“江湖规矩小爷自然懂得,你值得二十两黄金,我可以大赚一笔。”
损花贼道:“二十两黄金不嫌少啊?本大爷教你赚更大的。知不知道赏金一百两黄金的采花贼鹤子春?只要你答应不碍我的事,我就把他的消息告诉你。”鹤子春作为采花贼能有这么高的赏金,主要还是因为他半年前玷污了晋王的爱女,事发之后,晋王痛失爱女,誓要鹤子春的人头祭奠,赏金达近十年海捕文书悬赏新高。
姜以安点头:“确实很有诱惑力,不过嘛,我向来怜惜好皮囊,你干啥不好,偏要毁人家天仙般的脸!暴殄天物啊!”
损花贼气得跺脚,怒道:“你跟那些婆娘一路货色!这些花瓶子有什么好,白白净净的,只会谈诗作画,不敢打架和杀猪,连个男人样都没有!”
姜以安看向楚思墨,他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只是相貌的名声大过他的特长,光凭他刚才在她警示之后迅速穿衣,并且临危不惧地站在于都旁可以看出。
姜以安试探他:“损花贼,你是不是被负心女害了,然后把怒气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