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木之身,记不记仇,早已无谓。偏我这一身病,一身伤,临了,还被人在我脸上划了一刀,扬言要毁掉我的容貌呢。我这从头至尾,没有一处好的了。” “你的脸被人划了?”范竹翊讶异。 今日几番,范竹翊未曾细看,且沉谙长发柔顺垂落着,挡去不少视线。 “阿梨所为。”沉谙澹笑。 高舟闻言,悄然看向沉冽,试图观察他的眉眼神情可有变化。 没有。 从始至终,沉冽的眉眼都澹漠清冷,黑眸深不见底,却又平静如水。 “她为何划你的脸?”范竹翊道。 “想划就划,”沉谙笑道,“她有权有势,身手了得,受尽万千宠爱与追捧,气焰自然也较寻常姑娘嚣张几分,有何稀奇。” “呵,”范竹翊嗤声,“她的确不是个东西。” “师父也栽在了她手里。” “你又为何沦作阶下囚?” “哈哈,哈哈哈……”沉谙笑声变朗。 “你笑什么?” “没什么,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咳咳!”沉谙忽然开始剧烈咳嗽。 范竹翊并没有要上去替他看病的意思,就这样冷冷看着他。 沉谙越咳越凶,忽听得一声很轻的干呕,而后,空气里传来浓浓的腥气。 “你又吐血了。”范竹翊澹澹说道。 沉谙摸出怀中手帕捂着嘴巴,努力想控制,偏控制不住。 饶是如此,他依然还想笑,边笑边咳。 高舟沉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的一个士兵,眼神示意。 士兵领命,转身离开。 没多久,士兵端着水和药回来,开启墙上的机关,迈入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