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效用的,”詹九爷看着玉版宣上的字,“有效用,肯定有效用……好俊的字。” 既具力量锋芒,又携清逸飘然,狂而秀,内敛又张弛。 若非腕力笔力,谁能写出这般字来。 詹九爷仍平静不下,过去好一阵,他回头令封长史和曾记事出去。 “阿梨姑娘,这些年,你去了哪?”詹九爷坐下便恳切问道。 “四处走走,增长见闻。” 詹九爷点头,双目通红:“莫怪你绣口一开,便若史书大张,阿梨姑娘,不愧是你,不愧是定国公府!” 夏昭衣笑笑,将纸张推去:“墨干了。” “好,好……”詹九爷抬手收起,想到来时听闻的一些事,皱眉说道,“阿梨姑娘,你在这里若有任何吩咐,直接派人传唤我。以及我听闻林家那闺女带了一帮姑娘来烦扰你,若你喜欢清静,稍后我便去说。” “她们很好,不算烦扰。” 詹九爷松一口气:“嗯,嗯,那便成。” “其中有位姑娘叫屠小溪,詹九爷可认识?” “认识的,阿梨姑娘为何问及她?” 夏昭衣回忆她的模样,说道:“这个女孩衣衫是她们中最简素的,衣上补丁也偏多,鞋子的边角磨了一层旧毛。” “她啊,是个苦命人,”詹九爷轻叹,“她家本就贫寒,她爹是挑担行脚的走夫,家里穷困。她娘生病没了,隔年她爹挑担时因为雨天地滑,从土坡上摔了下来,断了条腿。但那时挑着的可都是瓷器呢,她爹赔不起,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后来没办法,那群人逼着他们一个月内赔钱,她爹只好托人把她送去姑姑家,他跳河,也没了。” 夏昭衣安静听着,淡淡“嗯”了一声。 “其实这样的苦命人,很多很多的,”詹九爷摇摇头,“帮不过来。” “帮的过来,若世道清明,天地更开,这样的苦命人会少很多。” “嗯。”詹九爷点头,忽然,他猛地抬头,望向少女的目光变得明亮而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