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 甚是诱人(一更) 陶因鹤闻言,激动坐起,速令人去叫赵唐和朱培,还有几员副将和监军。 待人齐后,来报信的士兵语速飞快,将得知的情况逐一细说。 在他刚说完之际,外面又回来一个士兵,说他们的人手准备撤退,但对方紧咬不放,尸体不便带回,只能暂时推落双坡峡东边的悬崖。 其中一位死者,正是赵唐的亲信陈立夫。 陈立夫自天成营起便一直追随赵唐,听闻死讯,赵唐勃然大怒,随即令自己的近卫去调动人手,准备去双坡峡会一会那路兵马。 朱培忙叫住这名近卫,拉着情绪激动的赵唐,朝汪固看去。 自他们入帐之后,这位谋士先生便没有吭声,比起他们的激动情绪,他神情冷峻,那双老谋深算的小眼睛异常晶亮,全程若有所思地盯着传令兵。 “汪先生!”朱培叫道。 赵唐亦怒目望去:“汪固!!” “嗯,”汪先生像是才回过神,朝他们看去,淡淡道,“前头才来报,说未发现任何兵马,才过去一盏茶的时间,便又传来伤亡之事,到如今,直接变作我方逃亡,对方的身手和兵力,可怕。” “你说他们一听到沈冽二字,便更愤怒的冲杀过来了?”陶因鹤看向那两个传令兵。 灰头土脸的士兵点头:“是,将军!” “会不会就是沈冽干的?!”赵唐激动道。 汪先生露出一个笑容:“四少将军,眼下遭遇的是伏兵和突袭,对方一直在埋伏。且不说昨日那人到底是不是沈冽,假使就是沈冽,以我们派去的那几个兵马,用得着沈冽带人埋伏?他自己都打不过瘾,还得拉上一帮人一起分享揍人之乐?还,埋伏?” 赵唐“铮”一声拔出身旁佩刀,若非朱培拦住他,还有迅速围上来的手下们,他绝对上前砍死这个姓汪的。 汪固丝毫不理会,淡定捏了捏下巴长须,继续道:“我们跟沈冽是友非敌,我们的人即便遭遇埋伏,喊出‘沈冽’二字也定是和蔼可亲或迫切着急的,对方若是沈冽的好友,听到我们如此真切呼唤,绝不会干戈相向,所以,那些定是沈冽的仇人。” “先生继续。”陶因鹤说道。 “沈冽看似没什么名气,但各路枭雄真要探知此人,还是能查出一二分的。尤其是宋致易,沈冽助季家从广骓离开,直接将宋致易得罪大了。” “先生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宋致易的兵马?” “只是其中一个可能,”汪先生说道,“或者,是郭家的人也说不定呢?” “郭家?”赵唐嗤声,“你在说什么笑,郭家对付沈冽?” 相比赵唐,陶因鹤知道汪固从来不说无凭据的话,沉声说道:“汪先生,郭家和沈冽之间,生隙了?” 汪先生一笑:“陶将军,并非人人如我们郑国公府这般兄弟和睦,伯歌季舞,上下一心。更何况,沈冽姓的是沈,不是他们郭家的郭,同为郭姓尚有嫡庶之分,何况外来姓氏者?与其说是生隙,谁知是不是当初便看不惯呢?” “这只是先生的猜测吧?”朱培道。 “巧了,”汪先生说道,“我们去松州那几日,恰逢扶上县全城戒严,你不是好奇我在城中为何能逃过那掘地三尺般的搜捕吗?” “为何?”朱培问。 “这个我知道,汪先生同我说过,”陶因鹤接道,“汪先生当时躲去一位老友家中,那位老友正是晋宏康的兵,他在战场上断了一条腿,才被放回来没多久,因这特殊身份,那些搜捕的兵马没有进他家细查。” “他因残退役,在退役前,他是晋宏康麾下威名赫赫的那支汉神营中的参军佐吏,”汪固道,“他同我说起一些事,恰与沈冽有关。” “是两年前沈冽去江州接郭兆海的事吧?”朱培道。 汪先生点头:“嗯,当时沈冽凑巧与改了路线的晋宏康大军在游湖县外碰上,后来郭家那些人将沈冽抛下,他们先行逃走,留沈冽困守小南山。” “还有这事?!”陶因鹤惊道。 “你怎知不是沈冽自行留下断后的?”朱培道。 “我那老友既为参军佐吏,跟随军师谋士身旁,自是分辨得清沈冽到底是自愿还是被弃,再者,逃走那百来人试图将晋宏康的注意全部引去沈冽身上的目的可太明显,也太强烈了,恨之欲其死呢。” “这没道理,”陶因鹤皱眉,“沈冽又没对不起他们,反倒是他们亏待沈冽,为何恨之欲其死?” “呵,”汪先生笑起来,小小的眼睛亮光闪闪,“陶将军,如若你将我抛下送死,你先行逃走,你猜我逃出生天后,将如何待你?” 陶因鹤顿了下,说道:“可沈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