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此话若是别人说,未必尽信,可是出自她口中,不敢不信。 夏昭衣将长枪收回:“我要你们去同陆明峰说,朱岘是宋致易派来的奸细,你们在京兆府翻到了他通敌叛国的信件残页,被一名吏员撞见,吞入腹中。” 两名士兵一愣。 “听明白了吗?”夏昭衣问道。 一名士兵试探性的撑身坐起,见她没有进一步动作,说道:“只,只要我们说了这个,你就放过我们?” “是。” “好,”他艰难点头,“我答应你,即便事后他们追究,我们就说是另一个同伴所说,是他亲眼所见。” 夏昭衣没说话,往一旁让去。 两名士兵松了口气,前去翻身上马。 看着他们离开,夏昭衣握紧手里的长枪。 要想保住朱岘的命,目前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 虽然酷刑在所难免,并且天荣卫的酷刑…… 夏昭衣抿唇,不敢再想,飞快上马,转身往知北衙门奔去。 这注定是个漫长的一夜,不仅对于她而言,整座京城皆无人能眠。 街上到处都是奔腾的马蹄声,高亮的火把织成长长的火龙,照彻空寂长街。 除却京兆府中那一场小规模拼杀之外,再没有爆发任何冲突。 不论是燕云卫还是骁虎营,或其他宿卫京师,谁都不愿意自己损兵折将,去投入到无意义的厮杀中去。 风起遥远的长明恒山,翻过千岭,急掠原野,搅动着巨大的寒气荡遍京城,俯瞰人间。 那些奔袭于街道的火光长龙,忽似穿梭于规整行文里的横竖撇捺,数笔成字,万句成书,名曰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