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说道:“那,便再等。” “几时了?” “约莫戌时了。” “不等了,”沈谙说道,“让他们准备一下吧。” “好,”柔姑应道,“那,他们呢?” 她的目光往隔壁看去一眼,指得是老佟和支长乐。 “放走吧,”沈谙的声音多了许多疲累,说道,“本也未打算真的要对他们如何,给他们指路,让他们先去元禾宗门吧。” “是,公子。” 柔姑领了命令,转身离开。 沈谙还要继续写信。 信的内容不长,但字字需斟酌。 写着写着,渐渐心生烦躁,他搁下了笔。 最后,沈谙将信纸拾起,在烛火上烧作一团灰。 柔姑将木门打开,同老佟和支长乐简单指路,便去悬崖边了。 所选的这一片悬崖略微平坦,古树参天,绳索都已绑好,测试过牢固程度,不成问题。 柔姑令人多点了十根火把,彻底将山头照明。 她令人将一根火把用绳子绑住,极慢极慢的往下垂落,对于浩大深渊而言,火把似乎成了微末星火,最后变作极其渺茫的一点,渐渐消失不见。 几个手下是特意选出来的,平日皆不恐高,现今却都有些胆怯,尤其是这样站在崖边,回风吹荡上来,他们双脚忍不住发颤,一股窒息感直逼心室。 “公子来了。”一名手下说道。 柔姑回过头去。 沈谙身上穿着特意要她准备的夜行衣,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沈谙穿这样的衣裳,利落干净,多了一股硬朗英气。 “公子。”柔姑过去说道。 来此地已有数日了,但沈谙几乎没有出来过,一直在房中呆着。 他看向悬崖,前后不见头的巨大深渊,与其说是口,不如说是眼,正在幽冥中凝视着他。 “这个深渊,你怕么?”沈谙问道。 柔姑一顿,怕这个字,从始至终她没觉察到。 真要说怕,便是担心此行毫无收获吧。 毕竟公子已经失望太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