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李从事焦虑。 “我的天啊,”朱岘愣愣的,将茶水搁在桌上,又说道,“天啊!” 魏从事所说的那些话,仿若在他耳边再度响起。 “……祸不旋踵,我并非危言耸听,田大姚连攻七州,宋致易如今也快称王,还有入冬前,北境那些要过冬的兵马已经打到了潘余,即便不提他们,就如今城外那渐增的十几万流民,朱大人觉不觉得他们像是一颗随时爆燃的火种?天下是说翻就翻的,豕突狼奔,如泄洪之口,我们如若不提前有所准备,那浪潮翻卷而来时,我们就真的连逃都来不及了,指不定哪日,我们在官衙里坐着,如常办公,皇上的天荣卫就过来直接将我们带走,连家人都不及道别……” 一语成谶! 朱岘忽觉得有些手抖,喉舌也干燥的不行,忙又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再去倒水。 “大人,我们怎么办?”李从事看着他,“这天下,怎么办啊?” “不知道,我不知道,”朱岘喃喃说道,“你容我缓缓。” 他今日是要去捉那信上所提的北元奸细的,可是去到那边之后,得知他们刚离开了。 的确是有这么一伙人,的确行迹可疑,只是他晚去了一步。 这说明信是真的,并非胡言。 但是有什么用? 天要是真的翻了,有什么用呢? “魏新华呢?”朱岘看向李从事,“你去魏新华家里看看,他人呢?” “我今日去了,”李从事说道,“他不在家,邻里说他这几日都不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