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大胆狂徒,你可知这是何处?” 判官拍了下惊堂木,喝声道。 楼灵愣了愣神,眼睛微微眯起,学着陈卓的样子大手呼扇呼扇公堂上的鬼气,露出蔑视的眼神:“大傻逼,这是哪里啊?” 判官拍案而起:“张铁柱,这里是判官殿,再敢胡言乱语,本官必判你藐视公堂之罪!” “张铁柱?”楼灵微张着嘴,蹙着眉道:“张铁柱是哪个大傻逼?” 这话一出,轮到判官蒙圈了,低头瞅瞅生死簿上的信息。 张铁柱:死于丙辰年八月七日申时三刻,为人胆小怯懦…… 看看‘胆小怯懦’四个字,再看看堂下这个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家伙。 一个人可以信口开河胡说八道,但性格是不会变的。 “你说你不是张铁柱,那你又是何人?” 判官皱眉道。 管你是谁,有罪没罪,在公堂上大放厥词,照样把你关进地狱受刑。 楼灵不屑地扬起下巴:“我乃宇宙第二高高神陈二卓是也,宇宙第一高高神卓真神是我大哥!” “陈二卓?宇宙第二高高神?” 判官愣了愣,单手掐诀,他手中的卷轴凭空飞起,表面透出一道黯淡的光芒,瞬间将楼灵笼罩起来。 片刻后,卷轴重新落在案台上,卷轴上出现一行字:“查无此人!” 判官眼中附着迷茫。 要知道,这卷轴可不是凡物,内部蕴含生死簿的一道灵性,与生死簿本体相连。 三界之内任何鬼物经过卷轴照射,都能显示出他此番轮回的所有信息。 传说中,只有那些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大能,才有这样的能力。 可眼前这张口闭口大傻逼的家伙,怎么看也不像是那种大能啊! “大人,这个陈二卓,我好像略知一二!” 一旁的鬼差凑到判官耳边低声道。 “禀大人,昨日拘魂司出事,小的打听到,起因是马面鬼君宴请了一个叫陈大卓的客人,那陈大卓自诩卓真神,堂下之人叫陈二卓,应该正是马面鬼君宴请的客人之一。” “拘魂司的客人?”判官打量打量堂下的楼灵。 老二尚且如此,老大能好到哪里去,这马面鬼君从哪翻出来的客人。 “你去拘魂司通报一声马面鬼君!” …… 此刻,拘魂司内。 “大人,我……我昨天喝的有点多了,也不知道怎么的,脑子一热,把那精神病看成了牛头,鬼使神差就……” 马面鬼魂垂头丧气的坐在案桌前,昨天那一幕已经被鬼差们私底下传了个遍,即便拘魂司已经封锁了消息,也来不及了。 在鬼界,他怕是已经社死了吧。 马面鬼君的对面,坐着一个黑袍男子。 那男子披头散发,几乎遮挡住了整张脸,从发丝间隐约能看到面颊处散发出的红纹,搭在桌子上的手,苍白的手指配上如墨的指甲,整体感觉死气中夹杂着点书卷气。 这人不比马面魁梧,但一看就不是易于之辈。 “牛头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认爹啊。”黑袍男子淡淡道。 “大人,我……” 马面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他个百八十年的,等鬼界把这事淡忘了再偷偷出来。 黑袍男子摆手道:“罢了,这陈卓最喜欢不按常理出牌,他既然愿意与你结拜,可见对你的看法还不错,若你与他交好,也不算是件坏事。” 马面还在绞尽脑汁的想怎么找补回面子,听到黑袍的话,一时愣神:“大人,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我昨日与他喝酒时,并未感觉到他身上的灵力波动。” “你若是能感觉到,咱们也不需要专门请他来做客了,你既与他称兄道弟,那就好生维系着这层关系,不可太近,也不可太远,其中度量,你自行掂量。” “是。” 那黑袍男子身形一闪,消失在座位上。 马面见状,叹出一口气,总算对付过去了。 下一秒,一阵阴风吹拂起马面脸上的鬃毛。 那黑袍男子又闪回来了。 “还有件事。” 马面赶忙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您说。” “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要有数。”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