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玉言,给出去的封地,就算程小棠没派上用场也不能反悔。 大臣们也深知这一点,名义上是劝皇帝削减佑安郡主的封地,实则在为背后的主子谋求更多的食邑。 一个平民郡主能有三个县的食邑,真正的皇室血脉理应要翻倍,深受君恩的藩王更该为朝廷效力,而不是守着封地无所事事。 这种论调有不少支持者,被戳中痛处的却不是皇帝,而是太子。 他是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每分出一块地都是在他手里抢税银,如何能容忍这些人借着佑安郡主一事兴风作浪。 大荣尚算太平,拥护正统的官员仍旧是大多数,对任何妄图动摇太子储君地位的人都恨之入骨,趁机提出无论皇子封王不该有封地的观点。 双方屡次在朝堂上掀起争论,让皇帝不胜其烦,愈发后悔给程小棠封了郡主。 程小棠对此只有一个想法:吵得好!吵得再激烈些! 她一路用各种方法拖延赶路的进度,就等着这些人吵到皇帝听见她的名字就烦,下令免了她进宫谢恩的流程。 皇天不负有心人,程小棠终于在距离临安城一百多里的莱州收到了皇帝的口谕: 路途遥远,念佑安郡主年幼体弱,无需进京谢恩。 秦翰林眼看着跟体弱毫无关系的程小棠眉开眼笑地谢恩领旨,萧昀舒冷淡自若地表示要改道去临安府,心头的石头缓缓落地。 他早就看透,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轮不到自己。 “钦差大人,校尉大人,路上保重。”程小棠毫不掩饰自己的快乐,“辨别天气的方法我都写下来了,你们路上可以参考一二。” 栖云道长大发善心地送上两瓶丹药,“这些贫道是用棠宝失踪时发现的丹砂炼制的朱丹,略有些镇静安神的效果。” 秦翰林感激不尽的收下,这可是他没有玩忽职守的证据。 程小棠欢送钦差一行人离开后,没有直接赶往临安府,而是在莱州住了小半个月,与赶来的宋观宇商定最终的出海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