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谦虚了几句,就让各回各家,好好休息一晚上。 “说得好听,还不是程天寿那个蠢货惹的祸?” 程兴财听完程栓柱分享的话,相当不以为然,“我才没那么傻,自己都快饿死了,还想着帮别人。” “呸,就会装好人!” 刘婆子啐了一口,压低了声音骂骂咧咧,“谢氏那个贱蹄子,对自家亲戚扣得要死,倒舍得给外面的孽种干粮!” “程大牛也是个孬货,就会在兴财身上逞能,天天让媳妇骑在头上。” “还不是那个毒妇教的!”程栓柱皱巴巴的脸色尽是怨气。 “当初怎么答应大哥的?这才过去几年,就一副断亲的嘴脸,狗眼看人低!” “可不咋地,之前来福都快渴死了,也没见他们分一口水。” 程兴财跟着爹娘骂了半天,一直没听到大房一家说话,故意拿侄子挑拨,“大哥,你说是不是?” 程兴南支支吾吾,既不敢反对爹娘,也不想昧着良心说话。 “给我喝了。”程来福鼓足勇气,小声说道。 “啥?什么时候的事?” 面对爷爷奶奶和小叔的质问,程来福吓得躲到了娘身后。 “来福不怕,慢慢说。”兴南媳妇心疼地摸摸儿子,“娘教过你,别人对你的好,都要记住。” 受到娘亲的鼓励,程来福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棠宝给的。” “阿寿哥哥,还给了我,和姐姐,两个蛋。” 在家从不主动说话的程盼弟,极轻地嗯了一声。 “一个蛋就把你们收买了,贱蹄子养的讨债鬼!”刘婆子没想到家里人能在她眼皮底下偷吃,气得伸手狠狠拧了程盼弟一把。 兴南媳妇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却被程兴南苦着脸拦住,“媳妇儿,媳妇儿。” “奶奶,你打我吧,别打姐姐。”程来福吓得哭了出来。 “闭嘴!不嫌丢人!”刘婆子啪一下拍在他背上,半点没留力气。 她又不是程兴南的亲娘,可没把程来福当自己孙子,也就是以前去程老太那里打秋风的时候,装装样子。 “娘!你看小婆婆!”程天寿眼尖,一脸愤怒地向谢玲花告状。 “她怎么又打人!” “坏人!”程小棠气哼哼。 偏偏这种恶毒的老太婆,根本没法收拾。就像王婆子被刺猬扎了脚,转头就去拿王大丫出气,谁也不能天天去别人家里主持公道。 “阿寿,刚才爹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谢玲花颇为头疼,孩子太有正义感也很难教。 “听了啊,不要管陌生人。”程天寿不明所以。 “你都听了个啥。”程天禄都对小弟无奈了,“以后做什么事之前,多想想。” 程大牛笑着轻拍了程天寿的头:“你小子,要学的还多呢。” “管他们那么多呢,一家子没好人。”杨氏嘀嘀咕咕,生怕婆母又心软,给那家占便宜。 “刘氏精得很,下手有分寸。”程老太喝了一口汤,淡定发话,“兴南三十多岁的人了,自己还立不起来,谁帮忙都不好使。” “你们都记着,帮人最多出三分力,不然就会帮成仇。” “阿寿,尤其是你,记住了没?” 程天寿点点头,老实地啃起背千字文换来的饼。 萧崇离开后一直没回来,而萧昀舒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安静地吃着自己那份饭。 三张饼加一碗杂菇汤。 当然,杂菇汤是被程小棠暗箱操作过的,牛肝菌松茸汤,极富营养价值。 “萧小大夫,再来碗汤暖暖吧?”谢玲花怕萧昀舒独自一人拘谨,热情地招待起来。 “刚出锅的饼很香,可以放进去泡泡吃。” 萧昀舒摇摇头,将剩下的一张饼推到程小棠面前,示意自己吃饱了。 “谢谢萧大哥。”程小棠甜甜一笑,转手推给了亲大哥程天福,“我吃饱了,大哥多吃些。” 萧昀舒坐牛车没啥消耗,她大哥可是拉板车的主力。 “棠宝真懂事,这么小就会心疼哥哥了。”程铁牛被程小棠流畅的动作逗笑,打趣道,“天福以后可得对妹妹好些。” 程天福性子沉稳,只认真应道:“我会的。” 说话间,萧昀舒站起身,如往常一般提前离开,回到了牛车里。 “大牛,萧老爷子没说什么时候回来?”程老太面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