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的武器捡过来,可惜使足了力气也只能将禅杖的尖端抬起来一点点,尝试了一下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怎么回事?” 她问。 “身上有好几处瘀伤,不知道是人还是妖兽干的。” 窦句章伸手翻了翻他们的眼皮:“活着还活着,但若是不能及时救治的话,过上一两天便说不定了。” “这比赛不是有人看着吗?” 尹新舟颇觉不满,看着自己手背上盖的印泥:“都已经成了这样还没人过来管一管。” 说完,她顺势走下来查看这两个人的手臂,却惊愕地发现这两个人手臂上的痕迹已经不知道何时被擦除了。 做了简单的急救处理之后,尹新舟向着二人的口中都各自塞了一颗林纬星留下的丹药,又是掐人中又是心脏按压地古代现代方法各试一遍,总算是勉强让这两个人重新睁开了眼睛。 “他们、他们在找人——” 甫一睁眼,尹新舟面前的这个人就冲着她的方向猛然伸手,非常用力地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能让他们找到!一定要想办法阻止……!” 这什么谜语人!对方的力气太大,让她的手腕都一阵发痛,尹新舟下意识地猛然抽回手,却又没能成功,只能重新俯下身子凑在对方的嘴边:“你口中的「他们」是谁?要找的究竟是什么人?” “是那群修炼妖邪功法的家伙!他们又回来了!” 只见这和尚咬牙切齿地说道,或许是由于肺部有破损,说话声音都带着明显漏风的嘶嘶声:“他们想要借着■■■的复活来重新划定整个大荒的秩序——” 话音未落,这个人便两眼一翻,重新向后倒了下去。 尹新舟:“……”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然而由于对方表达出来的信息量实在不足,尹新舟也只能推断出兴许有什么糟糕的情况正在发生,更详细和具体的内容便无从得知。 “不管究竟出了什么事,总之不能把它们就这样放着。” 尹新舟一锤定音:“先把他们都带走吧。” 两个筋肉虬结身高接近两米的光头巨汉单凭他们两个人显然无法人肉搬运,再加上那两根重量惊人的金属禅杖,尹新舟没怎么思考就决心用挖掘机将它们一起运走。巨大的金属铲斗将两个人一起囫囵塞了进去,而禅杖则是勉强装进了驾驶室里,一起通过履带模式向着山下走去。 窦句章很是兴奋地在挖掘机的顶盖上坐下,说自己作为在场唯一的剑修要肩负起警戒四周的责任——于是这辆原本额定载客人数只有一个的挖掘机此时看上去就像是印度拖拉机一般严重超载,在即将被开罚单的边缘摇摇欲坠。 尹新舟看向能源剩余表盘,估算了一下一口气直接开到山底的距离,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这一路上杀的妖兽足够多,按理来说油耗方面不应该存在问题,但直接依靠挖掘机来强行吸收黑血(甚至不知道是由什么原理,总不可能是表层渗透)效率太低,而直接划破脖子接血灌进油箱里……这个方法倒是还不错,但是考虑到他们如今一举一动都在被直播,尹新舟还不太打算将自己法器的全部秘密都暴露给整个业界。 而在想要保守秘密的情况下,燃油剩余量就显得格外吃紧。 好在他们当下也不打算继续绕路或者交战,本着救命要紧的思路全速离开森林便可,履带挖掘机在森林当中艰难地穿行,很快就留下一行辙痕消失不见。 * 明镜宗,竹林深处。 张飞鹤坐在棋盘前面,和一只额头上贴了符的猿猴对弈。 “当初你师父、师叔连同我们一道成功斩杀了长渊当中的万兽之王,这听起来好像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猿猴口吐人言:“就好像睡了一觉醒来,就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能见到您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好,叶前辈。” 张飞鹤笑了一下:“我代师父和姜师叔致以问候。” “你之前怀疑云镜湖的大阵,虽然不知道是从哪儿得来的这个消息,但我现在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云镜湖的阵法没有问题,该封住的东西都还老老实实地埋在湖底,一点都没有漏出来。” 猿猴说道:“倒是你师弟的剑如何了?” “还和过去一样,虽不至于反噬自身,但也仍旧不听使唤。” 张飞鹤说:“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 “……耽误了他的天赋,当初实在是没办法,也不知他究竟会不会怪我们。” 猿猴落下一子。 “就连时师妹都不知情,前辈也切莫再提了。” 张飞鹤说:“既然那剑没有异动,云镜湖的阵法也还安稳,想来是别的地方出了什么乱子——待试青锋结束之后,估计还得劳烦贵派出人出力。” “那是自然。” 猿猴说道:“胜了半子,是我赢了。” “多谢指教。” 同一时间,霞山,一间教室。 岑老先生站在讲台上,一想到自己没教过多久的学生如今正远在明镜宗中参加试青锋,心情就颇为复杂感慨。 ——一开始遇见这姑娘的时候便知道她心中一定有丘壑,但没想到进步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日后在炼器领域也定是个大才。 讲台下一众个位数年龄的小萝卜头,眨巴着眼睛期期艾艾地表示今天还想听故事。他于是思考了一下,说,今天就讲讲上回那个传说[1]的后续。 传说,妖兽的兽王有不死之能,一千次被修士们杀死,还会一千次从长渊当中的淤泥里复活。在最后一次的大战当中,为了防止它复活,当世的仙家大能想尽一切办法将其分裂,以极大的牺牲将它们分别藏在了不同的地方,永远不得聚合。 最大的尸块躯干埋在了云镜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