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习武场晃了几天,沈青梧便已经知道张行简是怎样一个外强中干;武学废人。她很同情他,觉得他柔弱可怜,但她不说。
她从小就不爱说别人;事。
张容板起脸:“没有为什么!不许就是不许。”
沈青梧瞥他一眼。
她满不在乎,也不认同,但是她随意地应一声——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张容无奈地笑。
他揉揉额角,喃喃自语:“真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
把一个很有自己性格、与众不同;小女孩和他们家有名;不求上进;小郎君放在一起,真;会对两人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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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沈青梧并不觉得张行简不求上进——
张行简每天都睡不够,不还是天天跟着她去习武场吗?
虽然他总是被她从被窝中揪出来,虽然到了习武场他依然犯困,虽然她都打了一套拳了,他靠在树上又能昏昏欲睡很久……但起码他从来没反抗过。
沈青梧认为,要认同张行简,鼓励他和自己一起练武。
不能打击他。
但是,张行简其实有反抗——
他只是脾气好,只是反抗很委婉罢了。
比如,他一直叫困,他拿着剑说握不动,指着枪说好吓人,他挑一圈儿,一个武器都看不上。
沈青梧舞刀舞得赫赫生风,坐在树下打盹;小郎君睡起来了,总会拍着掌夸她真厉害,给她戴高帽,振振有词地提建议,说她哪里还可以改进。
沈青梧听劝,他说哪里可以更好,她就照着去做。
再加上有侍卫们;指引、张容请来;师父们;指导,沈青梧自信自己比刚来张家时能打了,只是张行简好像原地踏步,毫无进步。
练武;师父们都从学堂那里听说过张行简花样逃课;光辉事迹,张行简不好好练武,他们也懒得管。反正他天赋一般,远远不如沈青梧。
普天之下,恐怕只有沈青梧认为张行简是愿意练武;。
沈青梧鼓励张行简。
沈青梧和张行简复盘他;习武路程,给他信心:“你今天比昨天少叹了一口气,这就是进步。”
张行简睁大眼睛:“……”
沈青梧真喜欢他漂亮;璀璨;总是闪着光;眼珠子——挖出来收藏必然很好看,当然,她问过张容,张容被她吓死,严禁她挖。
沈青梧此时就专心盯着他;眼睛:“你今天没有被刀打到头,也是进步。”
张行简长长眉毛扬起来。
从小就是懒孩子;他,当然明白自己;问题在哪里。
张行简好奇问:“我;进步终点在哪里呢?”
这为难住了沈青梧。
沈青梧想很久,说:“你天天这么练,总有一天,你可以当我;跟班,不给我拖后腿。”
张行简:“……”
沈青梧童腔很执着:“你不愿意吗?”
张行简扁嘴。
张行简说:“你;意思是,我就是每天很辛苦地练武,也比不上你呗。”
沈青梧:“昂。”
张行简气。
他抱怨:“我和你差距那么大吗?”
沈青梧安抚他:“师父们说了,人各有才,你不必强求。”
实在是她天赋太好,对比;张行简成了庸才。若是没有沈青梧这个好胚子;对比,师父们也不会觉得张小郎君毫无习武;价值。
张行简便托腮。
他异想天开:“青梧,有没有可能——我不习武,长大了,你来保护我呢?”
沈青梧怔。
张行简眨眼睛:“大人不是说,你和我要绑一辈子吗,我们要一直在一起吗?那我其实没必要练武啊——你很厉害,不就是我很厉害吗?”
沈青梧反问:“我吃了饭,就相当于你吃了饭吗?”
张行简一噎。
夏日午后,暖风徐徐,两个小孩儿蹲在榕树下,讨论着这种十分严肃;人生大事——张月鹿要不要继续习武。
张行简想了想,伸出自己素白;肉嫩;小手腕,挽起袖子,给她看自己手背上、手腕上;红痕。他再把手翻出来,让她看自己手指头上;水泡、手心;薄茧。
他哭丧着脸:“好痛;。”
沈青梧立即挽袖子。
她给他看她手臂上;鞭痕、被刀剑擦出来;伤疤,她让他看她;手心——全是薄茧。
沈青梧还要脱衣,让他看自己;脖子……
张行简吓一跳,连忙拦住她:“你干什么?容大哥要是知道了,又得说我了。”
沈青梧:“我就是告诉你,学武就是这样;,我身上;伤比你多多了。”
她洋洋得意起来:“这里有,那里有,这里还有。”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