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也很忙。”
张文璧教他:“你看青梧经常丢下你,为各种各样的事离开。你家中若有一个孩子,是不是能牵住她一点?”
张行简轻声:“我不想牵住她的。”
但他拢着眉,目有几分愁绪。
张文璧:“退一步说,你身为宰相,国无大难,只要你坐在这个位置上,你就离不开东京。旁人家乡不在东京的,还有‘丁忧’的机会,我们家……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青梧不在的时候,你不觉得寂寞吗,不想要孩子陪陪你吗?”
张行简笑:“那我更不要了。”
张文璧疑惑。
张行简道:“养个孩子陪我……弄得我像鳏夫一样。我不要退而求其次。”
张文璧皱眉。
张行简笑着:“好了二姐,我知道你的担忧了。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们这一脉绝后的……真到了不得不要孩子的时候,我必然会给你弄一个孩子出来。”
他微笑:“不会让嫡系落魄、让权给他人的。”
张文璧如今管不了他,只好接受他这个说法。
好在自小到大,张行简只在娶沈青梧一事上,非常坚定地说服张家所有人。他在其他事上没有出过大错,目前看来,即使他娶妻了,他也依然没有犯错。
张文璧临走前说:“张月鹿,你是我们家这一代倾力培养的郎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张行简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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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沈青梧与女帝返回东京。
返回东京后,沈青梧去张家接张行简。
二人之间有些默契,她在的时候,他们一同住将军府;她不在时,他为了办事更方便些,会住在张家。
沈青梧发现张行简心情有些不太好。
她问了长林,得知张文璧白日时来过。
于是,沈青梧便对他细致一些。
夜里,沈青梧甚至主动提出,在他洗浴时帮他擦背,帮他洗头发。
张行简好笑:“你是照顾我,还是照顾你自己?”
沈青梧振振有词:“方便我,不就是方便你吗?”
张行简目有郁色。
他说:“可我不想那样。”
沈青梧惊讶。
她心中一动,对他会表露情绪这件事,十分感兴趣。
沈青梧挽袖子:“我也没有其他意思,我们聊聊天、说说话,也很好。”
于是到了床上,沈青梧当真没有其他意思,帮他搅干净头发,即使看着这般秀色可餐的郎君,沈青梧也十分镇定。
美色嘛。
看得多了,也有几分免疫力。
她更在意张行简有情绪这件事——在她长年累月对张行简的了解中,他擅长用微笑来面对一切难题,所有的表情都是他的武器。
当他卸下面具后,他会如何呢?
沈青梧的服侍与乖巧,确实让张行简心情慢慢平复。
二人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单纯聊天。
沈青梧手指转着他那柔软的发丝,爱不释手。
她闲聊着问:“你二姐来,你为什么不开心?”
张行简:“她夸我是张家的月亮。”
沈青梧诧异看他:说的不对吗?
张行简道:“可我有时候也很累。”
他平静道:“他们不关心我累不累,只在乎我不要辱没家族。自然,我从小能进入嫡系,就应该如此。我也从来没觉得这有何不好,但是现在……”
他沉默。
沈青梧道:“你现在骄纵起来了,好日子过多了,对那些不好的就敏感十分。以前能受得了的,现在就觉得受不了。”
张行简:“……”
他妻子说话还是这么直白,不怕伤到他。
他笑起来,承认:“你说得对。”
他得到了心中所求,夙愿成真,有了旁的念想。虽然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但是……
张行简说:“你不应该心疼我吗?”
沈青梧不吭气。
张行简对她这种说着说着就没声儿的走神毛病已经习惯,他怅然压去自己心事,闭上眼。
算了,睡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沈青梧突然掀开他被褥,钻了进来。
张行简一怔。
沈青梧就像一个火炉,抱住他,他的体温跟着升起。
张行简撇过脸:“我不想要……”
他说的干巴巴,一方面是确实心中不快,没有精神;另一方面,久别胜新婚,她钻入他怀中,他便有些冲动。
张行简纠结而犹豫。
他指尖颤颤地贴上她衣下腰肢,半推半就间,娘子发间潮湿的香气在黑暗中钻入他骨血间。他低头想安抚地亲一亲她时,听到沈青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