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苒送走陆文征后,第一时间去找了正统领韩修。 “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韩修随宋苒来到一僻静处。 “有什么话就说,”韩修这人不喜欢什么弯弯绕绕。 他也大概猜出宋苒找他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让他一路上多照拂些,不过想要得到特殊对待,必须拿东西来换才行。 宋苒也不磨叽,直接从陆文征送她的包袱里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韩修,语气诚恳道:“这是我家亲戚刚才交给我的全部银两,我想把他送给大人。” 其实陆文征在包袱里装的是三百两银票,外加五十两碎银,宋苒觉得送碎银太过显眼,又觉得三百两银票太少,便又从空间里拿了两张银票,再将碎银放空间收着。 韩修看着宋苒递来的银票,有些惊讶,要知道他之前也押送过很多犯人,但从没有人拿出这么多钱银送他,而且对方还是倾尽所有。 他怕宋苒是另有所求,故作严肃的试探:“本官负责押送犯人,只会尽份内之事,你若是有其他想法,本官绝不轻饶。” 宋苒莞尔一笑,态度谦卑:“大人,您误会了!我把这些银票送您,并无非分之求。 在罪女看来,我家舅舅送我的这些银票,在流放路上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一来,我是戴罪之身,不允许采买;二来,这些银票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恐会生出贪念,到时说不准会祸及罪女的性命。 与其带着这些银票整日提心吊胆的活着,不如将它交给大人,换取一路的平安。” 韩修听完这席话,若有所思的盯着宋苒看了半晌,似乎是在判断她那番话是否出自真心。 突然,韩修哈哈笑了两声,脸色比之前缓和了不少,“小丫头,你很有远见,也有魄力,本官喜欢! 好,这些银票本官收了,就当你从我这买了张护身符。本官也不占你便宜,你若还有其他要求,就一块提了吧。” 宋苒盈盈一拜,“大人,罪女非贪得无厌之人,仅求大人一路上能护着宋家三房和四房众人安然无恙的到达缚流村。” 韩修:“那你们宋家的其余人……” “其余人随意,他们的生死安危,全由天来定!”宋苒一字一顿道。 “成交!”韩修爽快一笑。 宋苒没急着走,又将手里包袱递给韩修:“大人,是否再检查下罪女的包袱,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没藏其他银钱?” 她这么做,是为了彻底打消韩修的疑虑。 韩修忙摆摆手,“本官信你。放心,以后你的包袱也不会有人再动。” 这算是一句承诺。 宋苒长舒一口气,以后她可以借着包袱当由头,光明正大的从空间里拿吃的了。 —— 天色擦黑。 流放的队伍到达了新城县。 一众犯人被收进府衙的大牢。 由于新城县的府衙比较小,牢房有限,因此每个小小的牢间里,竟被塞了十几个人。 不巧的是,宋苒竟和江婉儿住到了一间牢房。 宋苒感叹:还真是冤家路窄!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江婉儿一见到宋苒,恶狠狠的冲上去就要撕打,“宋苒,我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都是拜你所赐,我要撕烂你的脸。” 余氏见状,一个箭步就上前挡在宋苒面前。 “啪”的一声,江婉儿的巴掌重重落在了余氏的脸上。 “娘!”宋苒没想到余氏会冲过来,赶紧心疼的问:“您没事吧?” 余氏摇了摇被打红的脸,柔声安慰宋苒:“娘没事。” 宋苒绝不能让余氏白受这一巴掌,作势要上去教训江婉儿,却被余氏察觉,一把拉住。 余氏示意宋苒不要冲动。 宋苒不想忤逆余氏,便强压下心里的愤怒。 余氏看向江婉儿,不解的问:“婉儿,你与阿苒一向交好,今日为何要伤她。你们有事好好说,怎可动手啊!” 江婉儿怒意未消,没好气的挖苦余氏:“一个破落的商贾之女,嫁给人做填房的,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和她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宋苒听不得江婉儿污蔑余氏,再也忍不住,挣脱余氏的手后,冲上去狠狠甩了江婉儿一巴掌,语气凌厉道:“你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编排我娘。” 说罢,她趁着江婉儿没回过神,又朝她脸上呼了一巴掌,“刚才那巴掌是打你不敬长辈,这一巴掌,是我替娘还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