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珏如今已年过半百,这些往事都深埋在心底,朱姝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子,却是他最对不起的一个女子,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寻找朱姝,随着时间的推移,找到她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 如今得知元莫寒如此出色,对蛊虫的研究极具天分,比那几个王子更有才情,他就有了想让他回来立为储君,他只是无意中跟瑞墨透露了一点这个心思,便被有心人听了去,如今他们皇族之间已经明争暗斗波涛汹涌很久了。 他的身体也越来越差,找元莫寒回来就成了他心头的一件大事,此时下人们都出去了,只有瑞墨站在他身边。 “我这心头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他一直流落在外,我也没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对不起她没有办法弥补,但我想在这个孩子上身上弥补。” 瑞墨对当时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提起来就觉得唏嘘感慨,替主人对朱姝愧疚,“我想朱姑娘若是重新活过,她也不会后悔与圣上相遇,世事难料圣上也不必一直挂在心上,圣上当时已经尽力了。” 瑞珏摇头一脸的痛苦,“不,孤没有尽力,孤是个懦夫,是我抛不下身 边的这一切,都是孤的错。” 他一想到朱姝日夜等着他回去,却一等就是半年多,最终也没有等到他,还有她当时还怀着孩子,那种绝望还有痛苦,让他一想起来就会痛到骨髓中去。 他攥紧了拳头,恨不得让时光倒流,“孤该死,毁了她的一生,给了她希望却让其痛苦半辈子。” “当时圣上也是为了顾全大局,都是命,谁能跟命运相抗衡呢。” 瑞珏的眼神黯淡下去,“当时她曾求着我,抛下一切找一个地方过隐居生活,但是我还想再拚一下,想给她更好更盛大的欢喜,没想到一切都是一场空。” 他每每想到这里就会悔的心口绞痛。 “若是那个孩子知道了这些,他一定会恨死孤的,孤也无颜见他。” 瑞墨只得安慰着他,“圣上想的太多了,听说元公子也是一个性情中人,他一定会理解圣上的良苦用心,不会怪到圣上的头上。” 瑞珏轻叹了一口气,“瑞墨,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他来见一面孤,孤想看看他到底长成了什么模样,是像她多一点,还是像孤多一点?” “圣上难道忘了,几年前圣上在游历中见过他,但 那时并没有让他知道圣上的身份。” 瑞珏脸上浮现出一点笑容,“是了,孤是老糊涂了,那时他还只有十五六岁吧,真的是一位翩翩美少年,那眉眼跟她有七八的像,但鼻子和嘴巴跟孤是有几分像。” “只是不知道元公子若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不知能不能接受?论相貌才情他都远高于其他王子。” 瑞墨一心为瑞珏着想,这件事情他想好好地筹谋一番。 “圣上,此事不宜声张,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恐怕会对元公子不利。” 瑞珏生长在皇家几十年,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但都是自己的骨肉,他哪忍下狠手,不过是哪个做的过分了,他敲打几下而已。 “瑞墨,此事孤交给别人不放心,一切都托付给你,你一定要好好地将他带回来,只要他能回来,我们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相信他会原谅孤的。” 两人一直谈到了深夜才熄灯,瑞墨悄悄离开,他暗中派人要好好保护元莫寒,等到时机成熟再探探他的口风,若是他能接受这一切,就将实情告知他。 飞鹰关外,凤倾华等人被那黑袍之人的话惊掉了半个下巴, 他们同时将目光集中在元莫寒的身上。 天泽等人恍然大悟,一起攻击元莫寒,他们一脸不屑道:“原来如此,元公子,你不会是连自己体质特殊都不知道吧,你明明知道自己会引来追踪蛊,却一点口风也不漏,还一直跟着我们走,引他们来刺杀,你到底是何居心?” “哦,我明白了,元公子是血蚶国王子,他将来有希望继承大统,所以想先将我们这一隐藏的敌人灭掉,好毒辣的计策。” 天成想到什么就说了出来,也不管有没有依据,在他眼里元莫寒一直都心怀不轨,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奇怪。 无影摆了摆手,“你们说的都不尽然,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元公子既然知道自己会引来刺客,却还装做一脸的无辜,这未免让人怀疑其用心。” “对,他一定是对我们心怀怨恨,想除掉将军还有我们,然后独占夫人,他对夫人的觊觎之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元莫寒被他们七嘴八舌一顿抢白,连内心最隐秘的事情都捅了出来,他确实有此想法,所以才会在意他们说出来。 他脸色黑下来,眼睛里冒出怒火,“你们住口,我虽 然爱慕夫人,但一直都发乎情止乎礼,从来不做伤害他们夫妻的事情,要不然我何苦一路千辛万苦要去雪山寻药,直接说蛊毒不能解不就万事大吉了。” “我虽然被人骂邪气阴晴不定身上还背负着人命,但我发誓我对战将军绝无加害之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他的话刚说完,就听到山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紧接着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半个天空。 天泽等几人齐声揶揄道:“元公子,这种毒誓你还是少发,你看上天都看不过眼了,下一次若是你再有这种念头,真的会应验的。” 现在这种季节会有雷电出现本身就很奇怪,再加上来的是这种时侯,他刚刚起过誓就被打脸,该不会上天真的会计较他的话吧,元莫寒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更加苍白。 他只所以敢随便起誓,是因为他这个人本身就不将世间的一切因果报应,还有仁义道德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