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不在这里,很有可能还在外面找小皇帝。 凤倾华有些着急,想要脱身去找人, 无意间看见桌上的白瓷酒壶…… 贺贵妃今日说了太多话,这会儿安静下来,喉咙又干又涩。 桌上有酒,也备了茶,她想去拿茶杯,凤倾华瞅准时机,也伸手去碰茶杯,“奴婢来吧。” 两个人碰到了一起,凤倾华使了个巧劲,碰倒了靠近贺贵妃手边的酒壶。 酒壶倒在,酒液洒了一桌子,还流到了贺贵妃的裙摆上。 鹅黄色的宫装,浸湿后颜色很深,看起来很明显。 贺贵妃冷了脸,怒声斥责道,“你干什么,做事这么不当心,本宫刚刚白夸你了!” 凤倾华积极认错,连声道歉,“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 贺贵妃也知道她不是有意的,毕竟方才她看的很清楚,酒壶在自己手边,是她自己碰倒了。 可是现在她的衣服弄脏了,不发火她心里难受。 而他们的动静不小,有人在朝这边探头,贺贵妃不想当众出丑。“去换身衣裳。”她低声道。 正合凤倾华的意,她急忙扶着贺贵妃起来,跟它一起往偏殿走去。 偏殿距离正殿有 一段距离,但大殿官员众多,以防有人误闯,贺贵妃便命自己的贴身宫女守在外面,旁人见了也知道要绕路走。 凤倾华则被她带进了里间,帮她换衣服。 大典时穿的宫装不似常服,极其繁琐,贺贵妃起初还担心凤倾华不会穿,但见凤倾华手脚麻利,也就放心了。 “以后做事小心点儿,像现在手脚利索就行。” 凤倾华在她身后给她整理衣摆,闻言笑了笑,“谢娘娘教诲。” 手起针落,下一刻,贺贵妃安安稳稳地躺在了床上。 凤倾华好心给她盖上被子,出门时碰见贺贵妃的贴身宫女,还嘱托她贺贵妃在里面睡着了,让她把门看好。 安顿好这些,凤倾华才放心离开。 毕竟她只是想脱身,万一她走后贺贵妃出了什么意外,她内心会很过意不去。 …… 另一个偏殿里,摄政王找到了独自喝闷酒的段景同。 他忘了他们父子两第一次吵架是为了什么,或许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也可能仅仅因为一个小误会。 但这几次吵架的原因,他认为并不是用小事能替代的。 一壶酒片刻就一滴不剩了,段景同也早就发现了摄政王,但他没有管, 而是继续喝酒。 直到摄政王看不下去,走过去把他刚拿到手里的酒壶一把夺过。 “你究竟怎么了?” 听到摄政王的质问,段景同选择了沉默。 他心里的确藏了事情,而且还不起少,可他一件也不能说。 摄政王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但他直觉段景同隐瞒的事情很严重。 他把酒壶放在一边,走到段景同旁边坐下,紧挨着这个充满心事的儿子,“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一点都不能跟爹说?爹记得你以前有了秘密总喜欢跑来跟爹分享。” 提起从前,就是回忆往事的开始,这个阶段会无意间触碰到人内心柔软的部分。 段景同也不例外,摄政王跟了解他。 可这次跟往常不一样。 他还是没有开口,对于摄政王的试探,他突然感到厌烦,“您今日是主角,不是应该有很多事要忙吗?” 他在抗拒自己。摄政王意识到这点,眉头紧锁。 好像自从他从奉朝回来后,就变得和从前大相径庭了。 摄政王长叹了口气,今日的确不是适合谈心的日子。 纵然他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但看到段景同抗拒的神情,也只得作罢。 他站起身,拿 过方才放在地上的酒壶,“今日就少喝些酒吧。” 说完,他拎着酒壶转身离开。 段景同没有起身,就坐在那里,目送他离开。 嘴上说着关心,可他都没有发现,一直跟在段景同身边的小斯今天没来。 那是墨文渊派来监视段景同的,今天临时被招了回去,可是王府除了管家问过一句,其他人都没有发现,包括摄政王。 太忙了吗? 段景同不觉得,他只是没那么上心罢了。 没了酒,段景同无所事事,便出门溜达。 他没有看是哪儿,反正如今整个皇宫都是他父亲的了。 他随意走着,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身后有东西落地的声响。 他下意识转身躲在了一边的柱子后面,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许是被墨文渊锻炼的吧,他现在的警惕心提高了很多。 柱子比较宽,正好能遮住他。 他屏住呼吸,耐心等着。 似乎是脚步声,很快,也很轻。 他微微探头,却只来得及看见一半的身影,那人就已经跳进了房间里。 就在此时,他突然惊醒,抬头看了自己周围。 方才心烦意乱,他不知不觉走到这里,竟忘了里面关押着一个重要人物 。 那方才闪进去的人影…… 来不及细想,段景同赶忙跑进去查看。 可那人却跟凭空消失了一样,再找不见半点影子。 段景同空手而归,心里却还在想着那半个身影。 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服饰看不出来,毕竟宫里各处侍卫的服饰看起来都差不多。 但他隐约觉得那个身影有种熟悉的感觉,可细想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往外走,没想到又碰上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凤倾华刚从其他地方找过来,正要进去看看,也没想到会碰上段景同。 所以说,巧合之所以称为巧合,就是因为它永远在你的意料之外。 凤倾华脚步一顿,差点又要跑,但又想到她现在是易容后的样子,于是放心了。 段景同的确没认出来她,见来人是生面孔,就直接呵斥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来这里做什么?” “见过世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