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谁家姑娘嫁了人过的不是这种日子?你在外头跑惯了才觉得苦,姑娘从小就学着待在宅里,这日子她还得过一辈子,你说这是苦,以后她就要苦一辈子。” 走之前还不忘点他:“你要是有出息,你的媳妇儿和你姐的是苦是甜都归你说了算。” 乡下礼教没有这么严,武太太在乡下还是可以出门走动的。段圆圆也经常穿他的衣服四处流窜,段裕还真没想过她会像其他小媳妇一样在宅子里足不出户地过完一生。 段家人口简单宅子也浅,乡里有个什么事都是直接动手不动口,打死段裕也想不到大姐还能对他用攻心计。 宁宣迅速成可以带着他玩的兄弟变成了以后可能会迫害段圆圆的人。 看清楚这一点之后,宁宣再出现,段裕就对他又产生了微妙的敌意,现在他长大了一些,不会像以前那样给这个姐夫甩脸,武太太跟他说过,只有对姐夫好才是对姐姐好。 宁宣对他也不错,表妹的事也是这个姐夫出面解决的,段裕感谢他,只是是看到他就没办法忘掉那扇不能打开的院子门。 姐夫和姐姐终究还是不一样啊。 之后段裕对宁宣的态度就客气了许多。 宁宣也看出来小舅子的变化,但他能把信给表妹看,心里就是真不在意这个小舅子是不是跟自己亲了。 只是就这么几天裕哥儿对自己的好感就荡然无存,宁宣还挺意外的。 具体是不是圆圆做了什么他也不清楚,现在家里的下人都知道这个奶奶说话有用,要是圆圆有意瞒着他,除非他去抓了人审,不然也不会太清楚。 宁宣在屋子里想了半天还是没去问,对段裕做的事是他有错在先,只要圆圆对自己好就行了,他跟自己说。 段圆圆知道表哥的控制欲有多强,宁宣不问不代表她可以不说。 杜嬷嬷想拦着她,段圆圆只是摇头。 所以晚上吃饭的时候她就跟宁宣笑着说:“表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啊,裕哥儿看你不带我出门,他都生气了。” 宁宣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圆圆就像娘和珠姐,什么都没做,只是让作为儿子和弟弟的他看清楚她们的处境而已。 他看了会心疼娘和姐姐,段裕自然也一样,就算他以后再去维持和段裕的关系,只要段裕是个君子,他就不会再把自己当做可靠的“兄弟”了。 圆圆就是一张白纸,她会的手段都是自己教的。她也在给机会让自己看到她的真面目。 宁宣静静地想着,抬头看着圆圆有些害怕的眼神,叹了口气,难道在她眼里自己就是个喜怒无定的人吗? 他把人揽过来,摸着她的背温和地道:“不要紧,这不是什么大事。我做的坏事比你做的坏事多多多了。你不怕我我也不会怕你。” 人皆有私,以前宁宣只能看到表妹的好,现在看到她的私心也不觉得是什么肮脏的事,毕竟圆圆看到自己的手段也没有推开自己啊。 段圆圆鼻子发酸,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 其表哥不是个好人,但他在尽力对自己好,她能感受到,长得好又温柔,要说她不喜欢宁宣是谎话。 可是这份好能好多久呢? 宁宣感到脖子有点湿,好笑地说:“别哭了啊,叫裕哥儿知道表哥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他用手把表妹的脸挖出来给她擦掉眼泪,道:“你不是想出门玩吗?明天我们就出去,我叫人排了狮驼岭的皮影戏给你看。” 段圆圆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觉得自己有点没出息。 宁宣怕她难为情,也不再去说这件事,只是就这么搂着人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段圆圆怕出门看戏眼睛肿,所以起了个大早让素衣给她推一下脸。 好不容易穿戴好,结果还没出门薛珍就上门了。 她是大着肚子进来的,段圆圆愣愣地盯着她的肚子。 难道是宁大治好了? 薛珍红着脸说:“之前胎没有坐稳,不好意思对外头说。” 她跟相公只同过一次房,怎么算都没算到真能怀孕。 宁大治了这么久下头都没什么用,他也知道自己治不好了,薛珍一有孕,他在家把媳妇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自己能不能继承家产都在她的肚皮里头,宁大已经想好了,要是是个女儿就招赘,是个儿子就直接继承,只要孩子生下来,无论如何家产都轮不到两个弟弟手里。 家里两个兄弟看薛珍的眼神都让她发毛,更发毛的是方小太太的肚皮,不知道怎么长得又大又圆,看着就叫人胆战心惊。 两个小叔子都推着她去照顾方小太太,薛珍再傻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