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您不觉得最近风声好像不太对劲么?”
寒渊县外的一处渔村内,几名渔村民正捡着海滩上的渔获,扭头看向不远处山上官道上跑过的快马。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看见寒州的士兵前来这边了。
要不是提前有人让他们稍安勿躁,他都担心这些是来找他们的。
“听说外面不平静,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王爷一死,也不知道这安王和魏王什么情形外面。”
被他们称作头的赵寻,弯腰将篮子浸在涨起的潮水里,把篮子里的沙子淘了干净。
他的嘴里嘟囔道:“老刘他们那些人去山里烧炭去了,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能回来。”
“就看季家小郎君怎么和上面说了,咱们这些人有些明面上都是季家郎君买回来的奴隶,干活要是再不努力些到时候连累了季家小郎君可就糟糕了。”
一旁稍微文弱些的男人插了句话。
“自从王大人也没了,季家小郎君也是被查了几次,能到现在一直镇定的将咱们护着,也算是不易了,咱们……”
“范主簿,你说王大人让我们在这里等着那个姓梅的郡君……她真的能帮咱们报仇么?”
赵寻一介武夫,只是会听命令干活的,想想当年的意气风发,这两年的磋磨,有时候晚上伴着海浪熟睡的时候他甚至真的忘了自己曾经是做什么的。
有时候午夜梦回的时候他真的很希望自己就是个小渔村里臭打鱼的。
“寒州比不得外界,信息闭塞。咱们虽然不懂外面现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但是能被王大人看中的人,那一定很厉害。”
范黎跟着几人拎着满满一篮子鱼虾往回走,海水带走了他们先前在沙滩上的脚印。
“既然王大人让咱们等,咱们就等着。”
“那要是等不来呢?”
有人很是担心。
“等不来,咱们就这样老实过日子,好歹报答一直护着咱们的季家吧?
季家老爷去年才去世,季小郎君一面顶着周围觊觎他们季家的豺狼虎豹,一面还要防着咱们这些可能给他带来灭族之祸的……”
范黎叹口气,其他人也跟着叹气。
当年云州巨变之时,他们谁都没想到忽然齐王便死于了刺杀,他们更不懂平日里那些跟乌合之众似的叛贼怎么就跟一夜开窍一般杀的他们疯狂逃窜。
“小福子当初拼死将王爷的那虎符带出来的时候,你们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
不论是赵寻还是范黎,他们其实都并非是齐王的真正心腹,但是他们也没想到在出了事的时候齐王的近侍却找上了他们。
因为他们的手里忽然有了这么一个烫手山芋,加上身后那群叛军实在是不给他们活路,而且还是小福子给了他们寒州的密道与暗中隐藏关系也才能让他们活下来。
这才使他们这才成了这般——“齐王最后的残余势力”。
“报仇?”
赵寻想起小福子最后满口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后面,他好像说了谁杀了齐王。”
“那不是说叛军么?那不然还有谁?”赵寻的脸快皱成了包子,他是想不出来小福子死前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倒是范黎想着小福子大人最后揪着自己胸口那根箭矢,好像是要提醒他们什么……
·
“啊?寒州这条线的负责人居然是一个太、啊,侍人啊?”
前往寒渊的路上,梅莓属实无聊,便问起了巧儿王鹤年的事情。
问起了王鹤年当初怎么就背着魏王和齐王混、又发觉齐王不好转回来跟着魏王混,同时在齐王出了事情的时候又能保住齐王残部的事情。
这事说来可就话长,结果让梅莓没想到她好像还吃到了别的瓜。
齐王在寒州这条隐藏的这么深的线居然是他身边的一个太监。
啊,这、这梅莓脸上吃瓜的表情不由得多了丝“探究”。
梅优听着到了眼梅莓,就知道梅莓这波又在瞎鸡儿乱想。
“嗯,连我义父也没想到,齐王放权能放到身边侍人头上。”
“生性极度多疑,敏感。”
梅优听着齐王东方谐的操作,再一联想人家和东方泰都是兄弟,有些特质上都是共同的。
只不过,东方谐这个性格多疑、刚愎自用从旁人描述来看更加明显。
这人似乎还被先帝宠得有些癫。
之后发现自己被亲爹骗了,性子就更加不好描述了。
“嗯,听义父说,他后来知道这群人到了寒州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义父脑袋是懵的。
还有一瞬间义父是想将这些人全部灭口的。
可是想到了那位大人,义父又没有动手,弄巧成拙。”
“听你说的,那位福大人很是机灵?”
“还好。”巧儿这时候却为那位侍从谦虚了一下,说道,“义父说那位就是太忠心了,不要命的那种,所以义父担心那人就算死了,为了给齐王报仇应该也留了好几手。
万一义父这手出了问题,还有别的,到时候再把他扯出来就不划算了。”
听见王鹤年这波评价,梅莓扯了扯嘴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