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昶被办公室几个干部轮流教训了一番, 然后勒令他离开。 支书道:“如果程澜出了什么事,我就找你!你给我离她远点儿。” 程昶又气又急,但是也知道自己说不清楚了。 只能唯唯诺诺的离开。 支书看着他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不管是风风火火开小卖部的、开砖窑的, 还是包产到户干农活的,都是充满了干劲。 但偏偏就有程昶这样游手好闲的。 程澜向一众干部道谢。 妇女主任道:“不用客气!不过以后旁边没人你避着他些。” 这家伙也就敢打姐姐、妹妹,却被他老婆拿捏得跟什么似的。 程澜在自己家里看了看,然后就告辞去小卖部了。 心头盘算着如果遇上卫东叔可不能再动手, 不然就露馅了。 两个大男人一起‘诬陷’她打人的可能性还是很低的。 那回头卫东叔和堂婶找来, 就不让他们如愿好了。 她可从来不是以德报怨的人。 不过, 今天亲自动手收拾了程昶, 她还蛮有成就感的。 她这是真的长大了! 嗯,最近四个月,她时常跟马丹阳练格斗,应该进步不小。 程卫东陪着媳妇回娘家去了,没在村里。所以程澜这一路走过去顺顺遂遂的。 其实刚才她也没想跟程昶动手。但回成都的时候,他要耍无赖跟着她还真挺麻烦。 尤其他之前在县城被昕姐甩掉, 在楚锦程那里又没问出什么。 肯定不会轻易再被她甩掉。 七伯母在小卖部里整理、清点着刚卖出的货跟帐。 这要是对不上,回头楚锦程点货、查账,她得赔的。 而且, 三次以上她就要丢了这份工作了。 嗯,每天一毛钱以内的出入不算。毕竟有时候忙乱起来或许会有弄错。 但这种出错的情况多了,也要扣表现分。 这会儿又有人来了, 她抬头笑道:“买点什么?咦, 澜澜——” 这个微笑服务也是楚锦程要求的。他在外头也算是见多识广, 培训员工很有一套。 程澜走进去, “忙不忙啊, 七伯母?” 这地主的宅子就是瞧着舒坦啊, 比舒姐她们那样逼仄的摊位看着舒服多了。 “还好,客人是一拨一拨来的。反正比干农活和家里的活轻松。澜澜,谢谢你啊!” “不用。我也需要一个自己人在这里盯着嘛。” 正说着,生意来了,有人来买盐巴。 程澜便往里头走了。 楚家人都从县城回来了,楚锦瑟起先就看到程澜走进来了。 这会儿便迎了上来,“程澜,快里边坐——” 地主婆裴湘君也走出来,“澜澜,快进来——” 等程澜进去,她让楚锦瑟去拿了地瓜干等出来招待。又让她进去喊哥哥、姐姐。 然后笑道:“当年你爷爷就坐的这个位置。当时我公爹怕走漏风声,让我婆婆出来上的茶,没用下人。” 程澜摸摸身下的太师椅,惊讶地道:“那您怎么一直没跟锦程哥提过?” “我当时还是刚进门的媳妇,就路过远远看到个又高又瘦的人影。然后立即被我男人叫回屋去了。程儿那次同我讲,我才知道原来那是你爷爷。老爷子可真是不为名也不为利啊。” 程澜道:“虽然我没能混个高干子弟的出身,但我父母出事是意外,我是太太平平长大的。这已经比很多高干子弟都好了。” 像瞿叔叔那样,母亲是个大知识分子,不堪其辱跳了河。 如今瞿家老爷子也一身病痛、捱日子,实在让人唏嘘。 林爷爷昨晚说起,既是为老战友惋惜,也庆幸自家没遭太多罪。这说来还得多谢秦家的庇护。 所以这次林墨要回去,他出钱让打点了不少东西带回去。 林墨说他存了150,老爷子让他自己留着。 不过也有些感慨这小子是守得住财的,关键大院里还没有他小气的说法。 还有刘权哥,他家更惨。除了他被爷爷老战友偷藏保护起来,家里其他人都没了! 她和林墨回来的时候,上火车都是刘权哥一路拉着行李箱送上去的,周到极了。 还买了一兜水果让他们在火车上吃。 说是高煜哥实在不得空送他们,嘱托了他一定要把人照顾好。 楚锦程和楚锦绣出来晚一步,他们在楚锦绣屋里练习背新娘呢。 这是后天一早的必要流程,到时候还有假做抢亲的戏码。 农村喝女方的喜酒,就是头一晚的花烛酒和第二天一早的送亲酒。 正日子中午那一顿,只有送嫁的楚锦程做娘家的代表。 所以,小叔让她在连队招待所住一晚是不成的。 那她明天这个时候才到,还真成了赶开席了。 暑假,她也没忙到那份儿上。 程澜从军用挎包里拿出一张卧铺火车票递过去,“喏,8月4号成都到深圳的票。不过,我听说南边很乱啊。舒姐过去都聘用了两个退伍兵做保镖的。” 楚锦程挑眉,“有专门做这个的?” “有啊,之前有一拨退伍兵不好安置。林家大伯就让他们干起了安保,给人当保镖。如果你需要,我可以替你介绍。” 楚锦程点头,“那我请一个就够了。对了,我把火车票的钱给你。替我多谢你林家的大伯。哎,舒老板去深圳做什么啊?” “我只晓得她货源出了问题,具体什么事我还不知道。但她的定制业务都停了,暂时只卖成衣。问题应该不小!你过去之后如果要找她,就打这个电话。” 程澜拿出小本本把舒姐的联络方式告诉了楚锦程。 楚锦程点头记了下来。 卧铺平时寻常人家都买不到,更何况这还是暑假。干部家庭果然很有能量。 程澜只坐了一会儿,七伯母就到六点下班来喊她回去吃饭了。 裴湘君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