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乐呵呵的,“那我们悦悦可真是吸取了几家的精华啊。”
程程马上问道:“爷爷,那我呢?”
高睿盯着他看看,故意道:“你个小包子脸,现在还看不出来。”
程程对着镜子照了照,好像脸上的肉肉是有点多。
程澜道:“没事,我们回头抽条就会瘦下来了。”
其实现在已经瘦了不少了。至少有脖子了,胳膊、腿也不是四节、四节的了。
最后连高战清都把照片要了过去看。看到上头回乡种田、心满意足的程澜爷爷他看了许久。
当年他其实不想放人的,这么能干的手下留着很好使啊。
但当初部队有裁员的任务,小程又自己一心想走。
也好,这回去至少过了20来年好日子。小程的本事,回乡种田也能把日子过红火的。
不然凭什么供养出个高材生来?
至于后来发生的事,那是意外。
相簿上再后来的一张照片,就只有程澜爷孙和林景南了。
悦悦指着照片上的林景南道:“小外公!跟小舅好像哦。”
说到林翰,程澜想起他昨天很苦恼的打电话问程杳,“我以后喊你‘大外甥女’还是‘大嫂’啊?”
程杳也被问得有点尴尬,“随便、随便,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等她挂了电话,程澜雪上加霜的来了一句,“到时候你们结婚,高堂的位置怎么安排?”
程杳直接黑线,林墨有两对父母,她也有两对。
要不然他俩小时候怎么会那么聊得来呢?
晚上九点,程澜从西厢东屋看过悦悦和程程出来。
那么多房间,但程程现在每天晚上都跑到姐姐屋里睡觉。她都不用走两个地方了。
算了,等悦悦满了七岁再说分床的事吧。
一阵汽车进门的声音从外头传来,程澜立即紧走几步,然后看到程杳从车里出来。
“回来啦?”
程杳点头,又朝车库看看,“小姨,你在等姨父啊?那你慢慢等,我先回房间了。”
“嗯。”
程杳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小姨,姨父常年不在家,家里什么事都帮不上忙。您怨过他么?”
程澜道:“我怨得着么?结婚三天就没见到人了,然后组织上就给我一张阵亡通知书。那后来人活着回来了,甚至还是全须全尾、全胳膊全腿的,还有什么好怨的?不过如果你要当军嫂,会面临什么确实得想清楚了。我半夜抱着肚子痛、发烧的悦悦往医院奔的时候,其实也在心底骂过他。”
杳杳和小墨,以前最大的阻拦就是双方父母的反对。
如今这个阻拦不在了,但新的问题肯定会冒出来。
程杳点点头,回西厢西屋去了。
高战清从旁边院子的侧门探头看过来,他也是听到汽车的声音,然后听到程澜好像在跟人讲话就出来看看。
程澜道:“爷爷,您还没睡啊?”
“睡不着,出来随便走走。”
“晚上风大,您回屋吧。”
高战清点头,“你也赶紧回屋吧,他应该还要等一阵才能到的。”
“好的。”
程澜就近进了东厢。
东厢西屋住着兰草,她就进了东屋,程程的房间。
小家伙的房间跟个微型幼儿园似的。墙上画着充满童趣的图画,地上铺着软垫,玩具被收拾在框里。
这些玩具兰草隔三天就要分批次的清洗、消毒。
程澜随手拿了一本儿童画册来看,然后看到被画得青面獠牙的一张人像。
上头歪歪扭扭用水彩笔写着个‘女’字,旁边隔得有点远还有个‘马’字。
写得有些张牙舞爪的。
程澜震惊,这是画的她啊!她什么时候是这么个青面獠牙的形状了?
头发还乱得跟梅超风似的。
这妈字怕是悦悦教程程写的,被他直接写分家了。
往下翻,同样是凶神恶煞的形象,上衣是涂成了绿色的。这显然是高煜了。
嗯,没错,旁边一个斗大的父字。怕是爸字只写了半边。嗯,半边也对。
然后后面一个梳了个小揪揪、张着血盆大口的,估计是悦悦。
等看到程程的自画像,程澜是心态一下子就平了。
把自己画得更丑!眼睛都化成牛鼓眼了。
估计是他如今画画就这个表现力。
画得很好,以后别画了。
哦,不行,得以鼓励为主。只要别喊她当模特儿,就随便他画吧。
程澜又看了看她儿子的手工作业,一个小板凳。
同样巨丑!
这幼儿园都安排些什么功课啊?
看到这些程澜也有些愧疚。悦悦小时候这些功课都是她陪着完成的。
程程的这些,恐怕只能是姐姐或者奶奶或者兰草姐姐陪着完成。
好吧,在家的时候得对他更好些。
小家伙之前好像还想对她不客气。今天去接他放学的时候,他就全忘了。
小家伙的桌上放着一家四口的合照,看着这合照,再对比他自己画的狰狞的一家,就没有违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