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跳进屋子，站在炕上四下观看。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程善肯定不会藏在很容易找到的地方，但屋内布局简单，除了那几个木箱子外边无其他。 箱子李二已经翻找过了，若是藏有什么也早已被翻了出来。 从炕上跳下来，我掀开炕席，然后又在灶坑里翻了翻，仔仔细细搜找了一圈。我父亲通常会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园子里，挖个坑埋上，避免有人发现。但程善每月回来，应不会选择如此麻烦的方法。 而且园子李二天天来，并不安全。 最后我将视线落在了挂在墙上的钟表上，这钟表应该已经坏了，并没有摆动，时间也没有在走。钟表表面的玻璃也碎开。我找来椅子，站上去将钟表摘下，坐在炕边研究了下，发现后面有个地方是能够扣开的。 将其扣开，便是大小无数个齿轮，一个齿轮扣着一个齿轮。除此外还有个小木盒，很小的木盒，估计是放戒指、项链的。伸手进去将木盒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块儿海绵，拿出海绵， 类似于银号、当铺的票据，只是很旧了，应是有些年头了。我伸手进去，将其拿出来，打开……紧接着我发现这竟然是一张领养证明。 一张来自北平孤儿院的领养证明，上面清楚地写着领养人是程善，而被领养人，证明上的名字是朱涵，但这应该是被领养之前的名字，而领养之后，这个女童便跟随了程善姓氏，变成了程子怡。 程子怡并非程善亲生？我倒吸口气……这份领养证明的日期是民国二年，也就是隔壁妇女说程善去北平接女儿回来的那年，时间也完全对得上。 女儿并非亲生的情况之下，那程善的种种举动便有了其他解读。比如将女儿吊起来只因跟小男孩牵手，亦或者诬陷郑先之老师，以及不让程子怡交朋友。难道程善想独自占有这个女儿？两人又是否有不正当的关系存在？ 眼看程子怡长大，成为了大姑娘，程善的心情又是怎样的？我突然理解为什么程善要来此处了，一是怕这个秘密被曝光，二是回忆程子怡小时，毕竟小时候的程子怡从不敢忤逆自己这个父亲，乖巧、听话。 而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必然会变得叛逆，不在是当初那个乖巧听话的女儿。程善只有在回忆中，才能找到当年那个程子怡。 不是亲生，眼看女儿要离自己远去，他还病态多疑，若是察觉女儿动了春心……程善肯定不希望将自己亲自养大的女儿，拱手送给别的男人吧？ 随着这份收养证明的曝光，程善的嫌疑又增加了。我紧皱起眉头心想，可为什么程善并未选择结婚，生孩子，而是去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孩子？还是说他结过婚，因为某种原因并未生育，所以妻子死后，选择收养了一个孩子为自己养老送终？ 我不清楚这其中的原因，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将收养证明小心翼翼地叠起来，从背包里拿出证物袋装了进去。 再次跳出来，我将窗户关好，要离开时，园子里的李二询问：“警官，程大爷到底摊上啥事儿了？” “以后你就知道了。”我随口搭腔了一句，然后说：“现在房子里不能随便进入，因为牵扯到了一宗案件，你可别想着进去翻钱。” “哪敢，哪敢。”李二手里拿着个西红柿，用衣服蹭了蹭后吃了口说：“我肯定不会进去的。” “那就好。”我走出院子。 黄小子已经醒了，见我出来从面包车上下来，伸了个懒腰。他拉着我离开胡同时说：“刚才去角楼那边，我站在人群，听围观的百姓说见到尸体被抬出来拉走，被单子包裹着。说是见过那个钟表行的女儿。” “哦？”我深吸口气：“警卫已经盘问了附近看热闹的人，若有人见过，定是会对警察说的。” “听说尸体是被开膛破肚了？”黄小子一边拉黄包车一边说。 “手段极其残忍，凶手是够变态。”我微皱眉头，心想，既然内脏被拿走，那现在死者内脏又被扔去了何处？ “这年头变态可真多。”黄小子说完询问：“现在往那边走？” 我拿出怀表看了眼，随后说：“先回警察局吧，到了警察局天估计也就黑下来了。” “好嘞。”黄小子喊了句。 还未到警察局，天色便黑了下来。黄小子送到地方后，自己便先回了家。我上楼来到办公室，几人都在。 组长秦浩见人员到齐，便喊了句“开会”，随后纷纷去了黑板那边。“我下午去见了程善，他说自己女儿最近并未生任何病，也未曾找过郎中或去过西医院。”坐下后，孙肖汉率先说道：“然后我也跑了附近西医院，询问了下，都没有见过程子怡。” “我另人去了郑先之先前出现过的地方，四下打听，倒有人间过他，但不知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