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儿担心王四儿，想来看看他怎么样了。”父亲上半身赤裸，汗水将其浸湿，虽上了些年纪，但肌肉分明。我指了指还在进行后续工作的王四儿：“他还好吧？” “情绪不高，刚才打铁时，好几次都打偏了，力道也不够均匀。”父亲又擦了擦汗喘息着说：“不过可以理解。这事儿放在谁身上都一样，不可能不受影响，更何况现在他相好的生死不明。” “能叫他出来吗？我聊两句。”我说道。 父亲转身走进去，喊了句王四儿，他才喝了口水后跑过来。我们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看着大汗淋漓的王四儿询问：“我过来还是想问问王丹丹的事儿。” “没事儿，你问。”王四儿一边擦着汗一边说。 “你们相处时她有没有说过，自己被什么人盯上了？”我若有所思地询问：“就比如总感觉有人跟着自己之类的。” “没听说过。”王四儿抬头望天想了想，然后说：“不过她好像说过一件事儿，我昨晚回家彻夜难眠回忆了跟蛋蛋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想起来的这事儿。我本想中午休息时去家里找你说来着。” “啥事儿？”我赶忙追问。 “就是上次结工资那天，她给我买了一份礼物。”王四儿挠了挠头：“一双胶鞋。” “我记着王丹丹母亲说，昨天她才发工资呀，而且在晚饭时交给了母亲。”我打断了一下说道。 “那次开的不多，好像只是十几天的，是蛋蛋主动请求的，说自己需要些钱，让杜家先给开出一些。我想她应该没跟母亲说这件事儿，也没把钱给他们，所以不知道吧。”王四儿又擦了擦汗，说道：“这蛋蛋不是跟我认识了吗，她觉得自己手里应该留点钱。” “原来如此。”我深吸口气：“说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就是结工资时不是去账房吗，当时只有一个账房先生在，说是四太太跟杜家管家打好了招呼，管家也跟账房那边说了。因为不是正常结工资日，所以没人。事情发生在她结了工资从账房出来后。她是说有个人叫住了她，那人年龄也不小了，应该有五六十的样子，留着小胡子，戴着眼镜，穿着大褂，头发到这儿……”王四儿伸手比量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蛋蛋说那人笑起来色眯眯的，走过来就上下打量，还询问她就是宅里的绣娘？蛋蛋有些害怕，点头答应转身想走，又被那人拦了下来，那人解释说自己没有恶意，就是听说宅子里来了一位手艺不错的绣娘，所以特意过来见见。” “那个人不是杜宅里的？”我微皱眉头询问。 “蛋蛋说不是，因为她那阵子天天都过去，也没见过这人。如果是的话，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了。那人还说自己家里也想换一批刺绣，询问了价格，询问了蛋蛋都会秀什么图案等等，不过蛋蛋说她在回答的时候，对方根本就没有认真在听，而是脸上一直挂着笑意，盯着她身子。”王四儿攥拳说：“当时我还说，如果那人在来骚扰蛋蛋，就过来告诉我，我去揍他一顿，给他点儿教训。之后过了好一阵我想起这事儿还询问过，可是蛋蛋说自从那次之后就没在见过那人了。她还说或许是自己误会人家了，没准人家真的只是来杜家做客，听说绣娘手艺不错所以来见见，她还怪自己当时太害怕，说话磕巴，没发挥好，给人家印象不好，所以后来没找她。” “她有没有跟杜宅的人打听那个人？”我问。 王四儿摇了摇头说：“没有，大户人家规矩多，她只是请过去教太太们的绣娘，哪敢瞎打听，万一被宅子里的人认为多事儿，不用她了，岂不得不偿失。” “她担心的也不无道理。”我轻叹了口气说：“不过这人确实挺可疑的感觉。我倒相信王丹丹的第一感觉，没准这人就是在欣赏她的身体，至于刺绣的事儿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聊聊而已。” “那你说能不能是这个人抓走了蛋蛋？”王四儿提起一口气询问。 “暂时不好说，得先摸清这人身份。你千万先不要冲动，否则破坏了调查，只能对王丹丹不利。”我看此时王四儿已经别着气了，于是劝导道：“其实不瞒你说，王丹丹失踪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甚至有可能跟杜宅老爷的失踪有联系。” “师父早上已经劝我一波了，让我一定要压着气，别干冲动的事儿。”王四儿深吸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放心好了，我能控制住，不用太担心。我只是急，这都一天两夜了，怕蛋蛋万一……”王四儿没说出后面的话，看来他也已经隐隐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你没看最近街面上的警卫多了吗？这两天一直都在城内搜查杜家老爷，昨晚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搜索杜家老爷的同时，也把王丹丹列入其中了，只要人还在北都，还在城内，肯定能找到。”我说完，看了眼屋里的父亲，然后说：“行了，你先进去忙吧。跟我父亲说，我就先走了，有信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