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自行车掉头，没有骑，而是推着，然后用手电筒左右照亮。 叫苏蓉出来的人，如果说是行凶，应该不会去医院，毕竟医院重要地方都已被警卫守着，只能在外作案。 可是苏蓉知道是去医院做饭，毕竟是这个借口将其叫出来的。所以如果方向有错，她也肯定会提出质疑，或者察觉不对跑掉。 所以最有可能的是从家去医院的路上，趁其不备…… 刚才过来时骑得急，并没有太注意路上。而且我在想，能让苏蓉相信这个谎言，并且没有多虑，那叫她出来的人肯定是医院的人，能是某个医生？ 一个医生来找一个食堂打杂的，让其回去炒几个小菜给在医院调查的警察，听起来也很奇怪。更不会是杜盛直接下场干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找苏蓉的人也是在医院食堂里的某人？这还说得通些。 我边走边想，边想边用手电照亮周遭。从苏蓉住的胡同拐出来，去往医院方向是一条小街，这边街上大部分铺子已经关门，只有一家酒馆，里面亮着微弱的灯光，站在外面能够听见里面有人在喝酒畅谈。 喝酒者似乎也已喝多，说话有些大舌头。这是主路，走到尽头拐过去，就是医院了，不过如果步行的话，有近路。这家酒馆对面就有一条胡同，胡同能直接通到另外那条街，要省些时间。 我停住脚步，心里推测着。 叫苏蓉出来的人其目的是行凶的话，会选择主路吗？虽然主路除了这家酒馆外，也静悄悄的，但似乎漆黑狭窄的胡同更为适合。我推着自行车走到酒馆对面的胡同，朝里面走去。走了一小段路我便有了发现。 路中有一只鞋子，女性鞋子，我将车支住，随后跑过去低下身，将鞋子拿起打量。这鞋子苏蓉穿过，我有些印象。落下了一只鞋子，难道苏蓉就是在这个位置遇害了？我起身用手电照了照前方，本想看看苏蓉是否在这附近，却意外晃到一个在不远处仓惶而逃的黑影。 “站住。”我见状急忙追了过去。 对方手里没有手电筒，跌跌撞撞，似乎也慌了。我没费多大劲儿就抓住了他，然后将其制服压在地上询问：“你是干嘛的？” “路过，我就路过啊警官。”对方说。 “撒谎都不会撒，你怎么知道我是警官的？”我将手电筒照在他脸上，马上就辨认出，他也是医院食堂里的人，应该是大厨学徒。 “疼疼疼。我真的是路过。”对方依旧嘴硬。 我将刚才捡到的鞋子放进兜里，然后在他身上搜了搜，结果在衣兜里搜出了一小袋碎银，用布兜装着，挂在缠腰带上，有一截绳子，长短正好能放进兜里。这是提防小偷将钱袋子从兜里偷走的常用方法。 “这些碎银子是哪儿来的？”我问。 “是我的。”对方说。 “大半夜带这么多碎银子出来遛弯？”我一边压制着他一边说：“我警告你，赶紧说实话，你把苏蓉怎么了？否则就把你关牢房里去。” 后面这句话显然是威胁，无凭无证我自然无法将人关进牢房。只是现在这时刻，多拖一秒钟苏蓉的危险就多一秒。 “别别，长官，你能先放手嘛？我真疼。”对方说。 “我认出了你，是医院食堂内给大厨打杂的学徒吧？你要是敢跑，今儿这事儿就大了。到时挨枪子儿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语气中掺杂着威胁。 “我不敢，不敢。”对方说。 我这才将其松开，他第一时间捡起碎银子踹兜里，这才起身晃动了几下刚刚被我掰到后面的胳膊。 “你叫什么？”我问。 “小的张末儿。”他回答。 “你是过来找这只鞋的吧？”我从兜里再次拿出鞋子，猜测道：“我已经去过苏蓉家了，刚才是不是你过来叫她出来的。说吧，受谁指使。”他兜里那袋碎银，我怀疑就是干这件事的报酬。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他戴着……戴着面具呢。”张末儿如实说道：“他给了我一个手帕，说是用手帕捂嘴对方就会被迷晕，让我找个借口将苏蓉骗出家，找个机会将其迷晕，背过去交给他，这一袋银子就是我的。” “他去哪儿找的你？”我继续问。 “家，我家就住在医院旁边，就是那个公厕后面。”张末儿用手指了指方向，然后说：“我一看给这么多钱就照做了，谁成想将苏蓉迷晕背着她去指定地点后发现丢了只鞋，这不赶紧回来找，就撞见你了。” “指定地点在哪？”我问。 “就是在……”张末儿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不知道那是哪儿，反正不远处有个大烟筒，听说是用来烧尸的那个地方。” “这袋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