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干净，并不像空了很久，应该是定时有人回来打扫，毕竟姚中和并非一次都不来住。仅仅是面前这个书房的面积，就已经比我住的地方大上一圈了。 整个姚宅地段，恐怕得有一整个村落那么大。 这么大的地方，要藏个人容易，要找个人估计并不简单，更何况目前空置的房子太多，听见动静临时躲起来都很难找。不过目前厨房似乎就一处，凶手躲在院内总要吃东西吧？所以厨房附近肯定是凶手每日必去的地方。 另外凶手应该能够自由出入姚宅，要不就是施心杰已经改头换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可这种可能性并不高，因为画像中他跟几年前略有变化，似沧桑了许多，但并非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有可能易了容。我这样想着来到窗前朝外看了看，书房里的窗户后面又是一个院子，冷冷清清的院子，地上长满杂草，似荒废了一段时间，长起来的花草也没有修剪过。我猜想后面这院子很可能是姚中和母亲所住的。 “关警官，我回来了。”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孙亢手里端着两个大茶缸走过来，边说边将一个茶缸放在书桌上说：“没找到适合的打饭容器，就找到了这个。” 我倒没理会饭，而是朝孙亢后面看了看说：“让你找的人……” “跟我来了啊。”孙亢回头看了眼，然后又走出书房，推着两个伙计进来：“你俩站这干啥，赶紧进来。”将人推进来后，孙亢介绍：“关警官，这俩都是我在院里时比较好的，他叫田娃，这个比较黑些的我们都管他叫黑子。” “让你俩过来，主要是想让你们帮忙找个人。”我从挎包里拿出施心杰画像，递过去说：“这人目前就隐藏在姚宅内。” 黑子和田娃凑到一起看了看画像，随后黑子挠了挠头说：“我们院内没这人啊，姚三爷已经问过了。” “这人不在明面，而是很有可能隐藏在某处，又或许易了容，成了别的样子，不过即使易容身高、走路方式，以及身上独有的香味不会变。”我说这话时看了眼孙亢，紧接着又说：“你们俩现在都在服侍姚老爷子？” “确实在老祖那院儿，不过我们靠不上前。”说话的是田娃：“老祖房外都是姚大爷指派的，照顾老祖的丫鬟、负责送饭、倒马桶的，反正近身的都不是以前院里的人。院里老人现在估计就剩下十个人不到。” “姚大爷指派的人，牛气得很现在，整天对我们指手画脚，我们也不敢得罪。”黑子口气有些埋怨：“宅院内发生的事儿，你俩都知道吧？” 听见我问这话，俩人似乎受到了惊吓，急忙低头，说话也有些磕巴：“不……不知道。我们就是打杂的，什么都不知道。” 姚中天下了禁令，他们不敢说也很正常，我便不在为难，而是说：“听说院内有一处墓地，埋葬的是姚老爷子的几房老婆。在什么地方？” “桂园，以前那时院里人赏花纳凉摘果游玩的地儿。”黑子回答。 “我知道这地方在哪。”孙亢在一旁说。 “不过那边有人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田娃补充道：“没姚大爷特别告知，谁都进不去。” 看来那边也是姚中天派的人在看守，既然管控如此严，施心杰也不可能每日住在那边，风险太大。 “这样，黑子你从今天开始就去厨房附近埋伏，见到可疑人不要声张，过来告诉孙亢或者我。”我起身走到黑子身边说道。 黑子表情略显茫然：“可啥算是可疑人？” “超过吃饭时间，比如厨师都已休息却有人鬼鬼祟祟去偷偷打饭的。特别是晚上。想必你们已经听孙亢说了，这次我进院调查是姚中和允许的，而且是代表警方进来抓一起凶杀案的凶手。”我简单解释了一下后说：“所以你们不用顾及可能会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至于田娃，我希望你盯着姚中天每次回来所住的房子，一旦有异常就马上告知。”我估计田娃会问啥是异常，于是没等他开口便解释道：“异常情况就是，是否有人偷偷过去勘查情况，或者姚中天回来是否有异样等等。” “那要盯到什么时候？”田娃开口询问。 “不知，没我命令就一直盯着。”虽口中这样说，但目前既然朱云道已经走了这步棋，宁愿牺牲自己，如果为的就是拖延时间的话，那施心杰很快就会行动，或许他就是在等姚中天回宅子。 除去姚中天，姚中和就更好对付了，到时姚老爷子再无任何子嗣，他死不死，已不重要。这种痛苦，恐怕比杀了姚老爷子更为诛心。 “你们姚大爷，最近几年是不怎么回宅子吗？”我若有所思询问，因为我在想，为什么施心杰在院内潜伏，几房相继出事，为什么不早些对姚中天动手呢？既是诛心，早诛晚诛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