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范县。 曹操为士兵们粮食之事忧愁不已，只能号令他们到大野泽捕鱼来充饥了。 但是鱼这玩意是没有油水的，不能当做主食来吃。 还因为这附近发生过蝗灾，影响到了百姓的收成。 根本就没有多少粮食产出。 不少的士兵已经饿死了。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倒下，再也起不来了。 没有办法，曹操将一些新招募的士兵给遣散了。 同时他对大家加油鼓劲。 “大家咬咬牙坚持一下，我们的程君已经前往东阿募集粮食。” “很快我们就能够吃上饱饭了！” 士兵们都知道程昱孤身一人守卫两城之事，听到这个保证后，大家安心下来。 这才没有溃散离开。 两天之后， 程昱带着一批粮食、肉脯从东阿赶来回来。 分发给士兵们。 “谢程先生！！”士兵们看到粮食与肉脯，激动地高呼。 他们连忙找来柴火将那些粮食、肉脯烹饪食用。 有了饱饭吃，士卒们的士气快速地恢复了。 压在曹操头上的粮食危机被解决了。 曹洪、曹仁、夏侯渊等人大将们也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将这段最为艰苦的时间熬过去，他们就有了绝地反击的机会。 “嗯？？” 忽然，曹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肉的纹理似乎有些眼熟！” 猛然间曹操想到了什么，瞬间瞪大眼睛，甚至于头发都一根根竖立了起来。 “快！让程昱过来！”他从牙缝之中挤出了一句话。 曹洪连忙将程昱叫了过来。 “主公，有何事？” “铮！”曹操将佩剑拔了出来，指着程昱质问道：“我问汝，这是何肉？” “马肉！”程昱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曹操怒极之下胡须都吹了起来：“程君不知道，我年少时候就经常与游侠们厮混在一起，十五岁就第一次杀人了。” “那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盗贼，我伏击了他，当他爬窗入屋的瞬间，一刀刺入了他的大腿上。” “那割开的大腿血糊糊的模样，我到现在都还记得！” “中平元年我担任济南相，也见过黄巾贼弹尽粮绝，相互烹食之景。” “一路过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我手上。” 曹操将佩剑再递近了一些，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遍，这是什么肉？” “千真万确的马肉！”程昱眼皮都没有抬，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好好！！”曹操鼻翼翕张着，脸上气得通红，脸颊的青筋狂跳。 周围的诸位将领都吃惊不已，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曹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即便是在淮南吃了糜竺的一个大亏，也没有这么生气。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主公何不放下长剑再说。”夏侯惇想要劝阻。 但是曹操一摆手，将夏侯惇推开。 他将长剑顶着程昱的咽喉。 前面尖锐的剑刃的已经将程昱喉咙刺出了一道口子。 鲜血从脖子流了出来。 如今， 曹操才好似刚刚认识面前之人一样，程昱年过五十岁，头发已经花白，脸上都是深深的皱纹，那是饱经风霜的痕迹。 他的一双眼睛浑浊，但是沉静如水。 即便是被长剑刺伤，鲜血流了出来。 但是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 曹操心中了然，对于程昱来说，他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 看淡了自己的生死。 更加看淡了别人的生死。 其他人不过是实现自己抱负的工具罢了。 “唉……”曹操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程昱抱拳：“这是我程昱一人做的决策与主公无关，事已至此稳定军心，抵抗吕布更为重要！” 曹操望着面前这位侃侃而谈的顶级谋士，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程昱出谋划策，自己兖州早就已经丢失。 出生入死的战斗中程昱从未背叛过，对自己忠心耿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