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的查清楚了,刚刚在巷子卖人的那个男人,是个拐卖人口的惯犯,小的刚刚撬了他的口,他承认那个小女孩是他从路边捡来的,据说小女孩是外地的流民,特意来上京城找大伯投靠,男人谎称自己是她大伯,骗她回家养了段时间,找了个由头便出手卖了。” 吴碣继续道:“小的还打探了附近的商户,说这个男人经常带小孩来文柏巷附近卖,因为住这个巷子的人非富即贵,贵人们一看小孩可怜,就很容易大发善心出手相助。” 看来小女孩的来路没有问题,暮筠看向吴碣,正色道:“将那个男人送到府衙处理,他大概还会有同伙,以我的名义,勒令府衙严格彻查处置。” 利用别人的仁慈善良,诱拐无依无靠的小孩子来卖,简直都形成拐卖人口的一条产业链了!这种恶人,得连根拔起! “是,小的这就去办。” 暮筠又让巧遇将小芽叫了过来问话,并将卖那个卖她的男人是假冒她大伯一事告知了她。 “小芽,你爹给你留的信呢?信上的地址除了城郊的村落,还有没有更详细些的描述?” 许是年纪小,又长时间颠沛流离,小芽的记忆有些混乱,想了很久,她才道:“那封信虽然因为一直被奴婢护着而没有被假大伯拿走,但有一次奴婢曾不小心落过水,好像从那以后,奴婢就没有再见到那封信了。” 小芽的神情落寞哀伤,眼泪倏地涌入眼眶里,“奴婢不识字,信上的地址还是一同南下的流民告知奴婢的,哎,都怪奴婢没听爹娘的话,轻信了他人。” “你才十岁而已,被人骗了很正常。”巧遇抓起小芽洗得干干净净的手安慰道。 暮筠原本打算,如果能找到小芽亲大伯的话,便将她送回她大伯家,若她亲大伯是个靠谱的,将来能做个正常人家的孩子,总比当奴婢强。可看眼下这种情况,公主府只能收她为下人了。 “行了,时候不早,大家各忙各的吧。”暮筠站起身挥挥手,巧遇见状便立刻跟在她身侧一同向主屋走去。 扭头看见小芽已经随着连翘走远,巧遇小声嘀咕:“这小芽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就长期被打骂做苦活,小手都长茧子了。” 许是又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往,巧遇的神情闪过一丝落寞。 “苦尽甘来终是甘,守得云开见日出,”暮筠挽起巧遇的手臂,“经历了磨难,换来的安稳才是最珍贵的。” 巧遇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酸涩,“殿下说的是,现在的我,是这些年来最幸福的。” 暮筠戳了戳巧遇的额头,“伤春悲秋什么啊,快陪我进屋研究新方子去,哎,你孙大哥可是个侍郎,将来你俩成亲了,不给你多攒点嫁妆能行吗?” 巧遇抿了抿唇,将眼底的水意憋了回去,紧紧地揽起暮筠的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殿下这次又研究什么呀,防脱生发的可以吗?我怎么瞧着我的孙大哥有秃头的趋势。” 暮筠顿住脚步扬起了柳眉,似是来了灵感。下一瞬,她快步冲向院中用来给她研习毒术的偏房,朝身后的巧遇勾了勾手指。 “这个可以有,快来给我打下手。” 巧遇“噗嗤”一笑,扬起小手绢往肩后一甩,仿佛又回到了在藏花坊红袖待客那般架势,“来了您呐!” ------ 与此同时,被巧遇担心日后有秃头风险的孙炳志,正面露狐疑之色看向对面之人。 “程兄,不是说请了一大帮兄弟给你过生辰宴,怎么就我一人......” 孙炳志今日收到了程致小厮送过来的帖子,帖子上称他过两日过生辰,因着今日休沐,就先约了几个兄弟一同热闹热闹。 孙炳志最近躲程致躲得紧,要不是帖子上说还有他还邀请了其他几位同僚同去,他定然不会单独与程致会面。 孙炳志之所以不想过多接触程致,不光是因为前阵子在萧三公子和丽嫔的案件中,扮演着非常蹊跷的角色,最主要的是,巧遇在暮筠的授意下,严肃警告过他要尽量要与程致疏离些。 “孙兄,”程致用眼神示意身边的小厮为孙炳志斟满酒杯,自己则举起眼前的酒盏一饮而尽,“我若不是以这种方法邀你而来,你必然不会与我单独碰面的吧。” 孙炳志淡淡笑了笑,“程兄多虑了,最近兵部属实是公务繁忙,若不是今日休沐,恐怕我现在还在埋案处理北安军的辎重事宜。” 大朔的上一任兵部尚书在前不久告老还乡后,平仁帝就暂未曾派人担任兵部尚书一职,日常兵部事务全部由两位左右侍郎处理。孙炳志也没有说谎,最近恰逢赶上北安军广征新兵,属实是忙的很。 程致轻笑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茬,“今日找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