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大阵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修士的元神鱼贯而入(),温自衡的声音再次响起。
试炼之境二重炼心境?()?[(),凡未炼成道心秘境者,淘汰。”
“二重境元神玉甲可抢夺,元神可吞噬。”
江顾听着天空中回荡着的规则,元神在二重境中缓缓落定。
炼心境和淬神境的环境截然不同,有一瞬间江顾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平泽,面前凡人的村落屋舍俨然炊烟袅袅,村头大榕树下几个七八十岁的老人摇着扇子聊天,笑眯眯地看着不远处一群孩子在玩耍。
“人生于世间,道心亦于世间立,所求即所得,诸位,好运。”
温自衡的声音在空中缓缓消散。
而那些村民显然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依旧在做自己的事情。
江顾以为又是如同百兽村一样的幻境,但这个猜测很快就被他否定,他散发出去的神识探查地十分清楚,这些村民都是鲜活的元神。
他忍不住皱起了眉,阴阳楼竟抓了凡人的元神放在二重境供修士试炼。
“来客人了。”有个身形佝偻的老头看见了他,笑眯眯地冲他招手,“还是个俊后生,来了啊。”
一群孩童的小元神嘻嘻哈哈地朝着江顾跑了过来,江顾谨慎地后退了半步,用灵力罩隔开了他们。
“去,去,别冒犯了客人。”老头笑着驱赶那群过分热情的孩子,对江顾笑道:“我叫武饶,是咱们武家村的村长,你是外面来的吧,我们村偏僻地很,鲜少有人会被分到这里来。”
“被分到这里?”江顾敏锐地抓住了他话里的意思,“您的意思是此处不止武家村,会有其他人定时前来?”
“哈哈,这里当然不止武家村,咱们炼心境中村落城镇多不胜数,像那些繁华的城镇每隔几个月都会有尊贵的客人来,他们很有些本事,能帮许多忙,不过事情也多,经常发生战乱,咱们武家村偏僻,一年半载来不了一位客人,上一回都是七八个月前的事情了。”武饶回忆道:“那位客人有大本事,治好了咱们村好多孩子的病,只是后来他去了东边的舒城,就没有消息了。”
“老人家,你们这里的本地人有‘本事’吗?”江顾问。
武饶笑着摆摆手,“我们倒是想有,但生老病死哪能躲过去,都是些普通人罢了。”
他说完便带着江顾往村里走,江顾跟在他身后看着与现实中相差无几的房屋和田地,便明白了温自衡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二重炼心境应当是用这些凡人的元神自成了一个凡间小世界。
武饶带着他进了村子深处,停在了一座规整的小院前,“客人,您先在此处安歇,明日我们会为客人您举办村宴。”
“多谢。”江顾微微颔首,推门进了院子。
浑浊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落着层厚厚的灰白色粉尘,江顾稍一感应上面的气息——是修士元神陨落留下的灰烬。
他面不改色地踩上去,又
() 推开了房门,身后的武饶见他进门,佝偻着背将大门关上,脚步声和孩童嬉笑声渐渐远去。
房间里是最普通的陈设,除了温度寒凉刺骨并无异状,也没有凡人最恐惧的鬼祟做怪,唯独值得注意的是房间正中挂着的一副画。
那是一副与这村子格格不入的水墨画,画中不止一个人物,或远或近全都背对着江顾,有男有女,却看不清具体的细节。
江顾盯着这幅画看了半晌,寻了处干净的地方开始打坐。
修士修到真仙境,通常都可以修出法相,相传上古时法相乃是沟通上界神灵的重要媒介,但是随着神祇不再降世,法相的作用逐渐演变成了单纯的斗法助力,而所谓道心境则是修士法相修炼最重要的一步,不止修士本人要道心稳固,还要以法相修出一境,道心境生,法相则有实体。
但实际上却难之又难,许多修士就算到了金仙太乙都未必能修出实体法相。
江顾仔细回忆着方才一路走来观察到的那些元神,既然阴阳楼让他们进到这二重境,想必这里面肯定有能快速立起道心境的捷径——
“笃、笃。”
身后的窗户被人敲响,窗棂上的灰尘簌簌而落。
这院落蹊跷,江顾没有贸然放出神识,等了片刻,那人似乎又走到了门前,笃笃笃敲了三下。
门被人从房间里打开。
江顾看着来人,对方身量很高,比他还要高出半个头,元神上的衣裳破破烂烂,一张脸生得平平无奇,他背着一大捆木柴,手里还拎着个斧头,声音粗哑道:“你在我家做什么?”
江顾的目光在他的衣裳上停顿片刻,解释道:“是武饶安排我来此处。”
对方看上去有些厌恶,“总是这样。”
江顾从善如流地让开门,请他进来,客气道:“抱歉,我以为这院子没有主人,才锁了门窗。”
其实是用法阵竖起了屏障,这人应该是开不了才敲的门窗。
他将身上的木柴和斧头放到了门口,拽下身上的布巾胡乱地擦了擦脸上的汗,不满地打量了江顾一遭,“我家只有一间睡觉的屋,你打地铺。”
江顾不着痕迹地收起了探查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