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光石静霞有这种感觉,我也一样,这短短十六个字,直戳人心,字字伤感。 “会不会……” 段怀仁话说了一半,继续思索了起来。 我问道:“老段,你想到什么了?” 段怀仁说:“红楼梦。” 看我们没太听懂,段怀仁解释道:“葬花吟里面有一句歌词是这样说的,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这首歌特别好听,我还会吟唱几句,特别是最后几句副歌,曲调婉转,听来让人肝肠寸断。 香丘在红楼梦里原指花坟,也被认为是年轻女子逝世后的坟墓。 没有想到的是三千年前就已经出现了这个词汇。 这是个重大发现,说明这里很可能有一个古墓葬,而且还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墓葬。 众人都有些兴奋。 鼻大炮说:“绝了,老段,没想到你这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啊?” 段怀仁自谦的摆了摆手。 我们立刻对甘露殿进行了又一次更加细致的地毯式搜索,就连神像的脚指头都没放过,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石静霞眉头拧成一股绳:“这就怪了,不可能一点线索没有的。” 段怀仁摸着八字胡,也是一脸疑惑:“是啊,会不会是我们忽略了什么关键信息呢?” “哎呀,我看拉几把倒吧。”鼻大炮灰心丧气的说道,“不支锅了,把这里重修一下,开门营业卖门票吧,有没有想入股的。” 石静霞白了他一眼:“别人出钱,你出力是不是?” 鼻大炮连连点头,石静霞不屑的“切”了一声。 就在这时,鼻大炮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大家休息一会吧,吃点东西,地迷瞪一会,再做打算。” 吃了点速食食品,几个人各自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了下去,很快我就听到了鼻大炮鼾声如雷。 石静霞靠在我的肩膀上吐气如兰,也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我也很累,跟戴了紧箍咒一样,一松一紧,脑袋晕晕沉沉,难受的吃紧,可不知为何,就是睡不着。 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 那声音是从外面传来的,窸窸窣窣,嘎巴嘎巴不停的响着,就跟狗吃鸡骨头一样。 轻轻将石静霞挪开,让她依靠在柱子上,然后带着疑问悄悄溜到了门口,瞪着眼睛向外看去。 朦胧的月光下竟然被我看到了极其恐怖的一幕。 只见一个硕大无比,胡须发白的黄鼠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石鼎香炉旁边,那畜生站起身来竟然有将近一米的高度,简直要成精了。 此时,白须黄鼠将被摔死的黄鼠幼崽叼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咀嚼了起来,全部吞进了肚子里,同时发出一阵“呜咽呜咽”的怪叫。 耳边山风呼啸,身处荒无人烟的破败庙宇之中,那声音如泣如诉,听着让人肝肠寸断,毛骨悚然。 刚才听到的动静正是幼崽骨头被咬断的声响。 小时候,扛着梯子掏了房梁上的燕子窝,结果被父亲一顿毒打。 父亲说燕子是益鸟,掏燕子窝手会发抖,不会写字,后来我就把稚嫩的小燕子放了回去。 结果第二天,那些小燕子全从窝里掉了出来,掉在地上摔死了。 父亲说小燕子身上有我的气味,所以老燕子就不认识自己的孩子了,才把它们给杀死了。 当时,这件事情在我幼小的心灵留下了难以弥补的创伤。 可是眼前这一幕更加不可思议,白须黄鼠居然残忍的将自己的幼崽给吃了。 就在我愣神的一刹那,白须黄鼠突然转过身来,用一双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它的眼神充满绝望和怨毒,跟狗一样龇牙咧嘴,尖厉的獠牙闪过两道寒光,十分恐怖。 那一刻,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仇恨的力量,就像我对白老太一样。 本能的握紧了匕首,以防白须黄鼠突然对我发动袭击。 就这样四目相对了一分钟,白须黄鼠不知为何,突然转身跑走了。 跑出门口,它停了下来,转过身又看了我一眼。 这次,居然又是在笑,潜台词好像是在说:“你给我等着,血债要用血来偿。” 随后,白须黄鼠就彻底的消失在了视线里。 我转身喊了一句:“别睡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