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预感到了死亡的来临,坐在地上,双手拄地,双脚不停的蹬踹着地面。 “别杀我,别杀我。” 这让我想起了我爷爷被枪毙的场景,那时候我还小,当时的场面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我爷爷当时就是被一个黑色布袋套在脑袋上,场面是何等的似曾相识,那一刻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在张文杰将匕首伸向老头脖子的时候,我不管不顾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光庭,你干什么?” “张先生,能不能别杀他。” “你疯了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我……” 远处传来了几个妇女的说话声,她们是来卖羊奶的,那老头也及不安分,在编织袋了里面胡乱撕扯,发出啪啦啪啦的动静。 段怀仁在一旁催促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快点,收羊奶的车马上就来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张文杰一把甩开我的手,一狠心,“噌”的一声,隔着编织袋子割破了老头的脖子,滚烫的鲜血喷涌问出,洒了我一脸。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被这帮盗墓贼残忍的杀害了。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在一片猩红的世界里,我听到老头的鲜血喷射在编织袋了里面的声音,就像雨滴落在雨伞上一样。 张文杰语气急促的说:“快,把人扔进炉子里,赶紧离开这里。” 陈老大和陈老二将还没有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老头抬起来,扔进了盗洞里面。 陈多余看了一眼正在吃草的奶山羊,然后走了过去,一手抓着一只羊角,将羊头提了起来。整个身体紧靠着山羊的肚子,双手猛一用力,将羊头直接拧了一圈。 连人带羊都被扔进了盗洞里面,收拾完现场,几个人钻进了车子里面。 回去以后,伙爷会还是按照老规矩,就地解散,此后的一个多月将近两个月时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张玲来过几次博通堂,都是晚上没人来的,有的时候停留的时间长,有的时候连半个小时都不到就走了。 我与她打过两次照面,她对我表现出了过分的热情,极尽诱惑的让我晚上去她家里查水表。 这女人曾经想杀了我,我哪里敢招惹她。 虽然那个老头不是我杀的,但是我也成了帮凶,那一段时间我的心情很差,又没有个说话倾吐的人,总是去如家餐馆吃面,差点给我吃吐了。 一天晚上,大概九点钟的时候,我又去了如家餐馆,时间已经挺晚了,石母正在收拾着桌椅板凳,准备关门歇业。 石静霞走了出来,把两个垃圾袋放在了泔水桶旁边,拍了拍手。 “杜光庭,怎么不进屋啊?” 石静霞说着冲我招了招手,然后去翻了翻冰柜,转身说道:“就剩猫耳朵了,行吗?” “行,猫耳朵连汤带水,吃了暖和。” “那你先坐,我去给你做,哦,对了,冰箱里有啤酒饮料,想喝什么自己拿。” 很快,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猫耳朵就端到了我面前,还特意铺着一个煎鸡蛋,用番茄酱画了一个笑脸。 我扭过头去,看着正在忙碌的石静霞,四目相对的一刹那,她眼角微微上扬,对我微笑,可她戴着白纱,但我想那个笑容一定很美。 “希望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别总是愁眉不展,今天我请客。” 那一刻,我他妈竟然鼻子一酸,被感动了。 我害怕她看见我的脆弱,赶紧转过头去,夹起那个煎鸡蛋,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正吃着饭,外面突然嘈杂了起来,原来是三个葬爱家族的杀马特小青年也要进来吃饭,但石母因时间太晚给挡在了外面,双方在门口吵了起来。 黄毛指了指我:“里面不有人吗,怎么,还区别对待,看不起谁呢?” 石静霞说:“那个人是我朋友。” 黄毛阴阳怪气的说:“朋友,我怎么不知道,该不会是你交的男朋友吧。” “哈哈哈。” 那两个同伙发出一阵坏笑。 “关键东西都卖光了,也不剩什么了。” “没事,里面那人吃什么,我们兄弟就吃什么。” 三个小青年走了进来,刺啦一声,拉开凳子,坐了下来,一人点起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都已经十一月了,晚上只有四五度,很多人已经穿上薄款羽绒服了,可他们竟然还是衣衫单薄。 里面穿着一件鸡心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