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上哪知道裴世勋的绰号呢?
众人纷纷摇头。
我有点不难烦了,催促了一句:“阿黎,别卖关子,快说。”
“裴世勋人称江南欧巴。”
随即黎芸又补充道:“江南三百里,住不下平泽一个裴。”
闻言段怀仁喃喃道:“这不就跟红楼梦里描写贾史王薛四大家族一样吗,看来这个裴世勋果然不简单啊。”
红楼梦里有这样一个顺口溜来形容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说的是: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
“绝了,就这?”
鼻大炮显得有些不以为然,自顾自说道:“韩国女娃不都这么称呼自己喜欢的男娃吗?”
陕西人把“女生”叫做“女娃”,把“男生”叫做“男娃。”
黎芸想了想,似乎也没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大炮,这就好比一个人说我帅,我肯定很高兴,因为我是真的帅。”
听了我的话,黎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屑的“切”了一声,我没理她,继续说了下去。
“可是如果有人说你帅,你肯定很生气,因为你本来就很丑,那是在骂你。”
鼻大炮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又使劲蹭了一下鼻子。
“炮爷有那么丑吗?”
几人纷纷摇头。
“刚才我听那两个人说,今天早上天刚亮,他们看见裴世勋的车回到了最后旅程,后来就再也没有出去过。”
顿了顿,黎芸接着分析道:“按照时间来推算,小美很可能被他们带回了最后旅程。”
我点头同意:“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前去一探究竟。”
几人重新上车,很快就到了韩国最大的拆车厂,最后旅程附近。
我们把车停在了路边不远处,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厂区里面到处都是报废的各种车辆,有家用轿车,也有用于公共交通客车,还有工程车。
一层一层,整整齐齐的码放了四五层。
几个橘红色的专门用于拆车的大长腿拆车钳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着。
这种拆车钳跟挖掘机有点像,只不过是把挖掘机前面的斗子换成了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旋转的大铁钳,就跟螃蟹的大爪子一样。
这让我想起了上次在冀渔0825号远洋渔船上遇险,后来被一艘韩国货轮救起,到天津港上岸的经历。
当时,天津港密密麻麻的集装箱以及各种规格型号的吊车“森林”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置身其中,感觉自己渺小的就如同一只蚂蚁。
眼前这个拆车厂虽没有天津港那么气势恢宏,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拆车厂,其规模也是相当之大。
盯了一会儿,我们发现外来车辆进出都要进行登记,要想不被发现就混进去绝非易事。
段怀仁摸着卫生胡说:“看来只有等到晚上翻墙进去了。”
他说的都没错,但却忽略了一点。
支锅倒斗还要踩点盯梢,我们称之为踩盘子。
从外面看,这家名为“最后路程”的拆车厂内部的厂区很大,就算天黑以后我们摸了进去,可范宇坤和小美到底在哪里,仍旧是个未知数。
“当务之急是先确定他们两个的位置。”
听我所言,黎芸问道:“你想进去?”
我点了点头。
段怀仁当即提出反对意见:“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老段,如果再拖下去更危险。”
说完,我从后视镜里盯着小尘,问道:“这辆车多少钱?”
“祖爷,谈钱伤感情,只要能就阿坤,我全听你的。”
“绝了,你这小子搞双标。”
鼻大炮插了一句,拍了拍我又说:“哥,你给的20万美子,这小子可是一个磕巴没打就照单全收了,如今为了小范连车都不要了,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我把鼻大炮凑过来的脑袋推了回去:“快闭嘴吧,直升机的租金只有30万,你给我说45万,懒得说你就是了。”
话音未落,鼻大炮就伸手去抓小尘,二人一个坐在主驾,一个猫在后备箱里,抓了几次没抓到。
“小尘,我日你妈。”
鼻大炮破口大骂:“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个小白脸,二女子,你算哪个品种,竟然出卖炮爷。”
小尘莫名其妙,显得有些委屈。
我说道:“别骂小尘了,是你晚上做梦说秃噜了嘴。”
闻言,鼻大炮立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想一条偷吃了骨头的狗一样把脑袋缩了回去。
“祖爷,对不起。”
小尘一脸歉意接着说道:“刚开始我没答应炮爷,可他说如果我不听话,就不让我跟你一起跑江湖,不过我一分钱没拿,我发誓,祖爷,你相信我。”
“行了,我心里有数。”
我大手一挥,问了小尘一个问题:“韩国车辆报废有什么规定?”
“韩国的车辆是分为两种,一种是私家车,一种是营运车辆,营运车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