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小尘所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黎芸用手挡住鼻子,皱眉道:“是该修一修了,这也太臭了。”
我倒是觉得还好,可能跟我经常支锅有关吧,这种气味比起古墓里面的空气,威力还是差了一些。
王小亮和小尘还没到,我们就躲在五牌一图后面等着他们,一来可以隐蔽自己,二来借助风势减少臭味的影响。
五牌指的是工程概况牌、管理人员名单及监督电话牌、消防保卫制度牌、安全生产制度牌、文明施工和环境保护牌,一图则是施工现场总平面图。
当然,国内是这么叫的,韩国叫什么我不知道,但大体内容都是一样的,姑且就这么叫吧。
我指着牌子,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这上面写的什么?”
黎芸给我翻译了一下。
2003年7月起,在汉城市长的推动下对清溪川进行全面修复,一期工程拆除清溪高架道路,重新挖掘河道,并进行美化、灌水,及各种植物的栽种。二期工程复原广通桥,在旱季时引汉江水灌清溪川,保证清溪川长年不断流,工程总耗资9000亿韩元,计划在2005年9月完成,届时清溪川将焕发生机,成为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阿黎,你这韩剧真没白看,学会了一门外语啊。”
“啊?”
黎芸愣了一下,捋了捋耳鬓的秀发,解释道:“我瞎说的,不一定对。”
“小静也老看韩剧,就只会几句,你怎么这么厉害?”
“我,我,我学习能力强呗。”
夜色撩人,我虽看不清黎芸的表情,但她的语气多少有些紧张,有种欲盖弥彰之嫌。
思绪回拨,在老船员渔家乐里,她浏览全是韩文的网页,在拖轮上,她对于来韩国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这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无数记忆碎片快速从我脑海中掠过,那张神秘的老照片,还有那所谓的家族使命。
她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突然之间,我觉得真正的黄雀可能就在身边。
想到这些,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正想着,就见不远处灯光闪烁,王小亮和小尘来了。
车子停在了路边,二人站在高处,拿着手电四处探照,随后又换了几个地方,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子开走了。
我说道:“走,咱们也去看看。”
二人查看一番,骑着自行车原路返回。
回去的时候是下坡,还顺风,不用脚蹬,自行车一路向前,链条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哒”的声响,我的心情也跟着欢快了起来。
我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里,刚要进门之时,就听见鼻大炮的一张破嘴在屋里败坏我的名声。
小尘问:“这么晚了,祖爷这是干什么去了?”
“绝了,你应该问他和黎把头干什么去了?”
鼻大炮自问自答,兀自说道:“孤男寡女,夜不归宿,干柴烈火,天干气燥,一擦就擦出火星子了。”
其他几人纷纷摇头。
鼻大炮把手伸到两腿之间,一拉椅子,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凑了过去。
“我哥这个陈世美,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我嫂子人多好啊,虽说脸上有道疤痕,可代表爱与美的维纳斯女神雕像不也没胳膊吗,这叫缺陷美。”
王小亮随口说道:“你可真能哔哔。”
鼻大炮一挥手,自顾自说道:“回头我嫂子抱着孩子到开封府告他一状,包大人非拿狗头铡把他给铡了不可。”
可能是因为我没让他一起去,这货在公报私仇,说着还用手比刀,在半空中砍了一下。
王小亮和小尘闻言,纷纷哑然失笑。
鼻大炮又抽出一支烟,用刚刚抽完的烟蒂对火接了一根“单根”,接“单根”还是上次在冀渔0825号远洋渔船上姜二娃说的,他说井队钻井都接单根,跟我们用洛阳铲打探洞有点像。
只听鼻大炮又说:“小尘,你家不是河南的吗,你见过狗头铡吗?”
“炮爷,我家是洛阳的。”
“废话,洛阳不也是河南的吗?”
话锋一转,鼻大炮又说:“说到开封,我有个谜语让你俩猜一下,打发打发时间。”
一听这话,这就知道这货又要说洞房花烛夜那个荤段子了。
几人正说着话,外面黎芸已经怒火中烧,“咣”的一声踹开了房门,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了几声。
“咳咳,大炮,本把头今天非把你这张破嘴撕了。”
黎芸如天神降临,把屋里的人吓了一跳,鼻大炮手一抖,烟卷掉到了地上。
“啪。”
他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黎把头,错了,我错了。”
房东老两口本来都睡下了,被这一阵吵闹又给吵醒了,房间里亮起了灯。
窗户被推开,老头“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
我就一个劲的说:“阿姨给扫呦,阿姨给扫呦。”
这句我会,是“我知道了”的意思,还是之前跟老朴学的。
老头关上窗户,闭了灯。
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