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互联网尚不发达,虽然已经可以对台风进行实时监测,但很难做到实时更新数据,一般都是每天固定时间更新一次,有点类似天气预报那种。 听了老朴的话,我眼前一黑,心中别提有多懊悔了,真是百密一疏啊,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 王小亮没好气道:“老东西,杜哥不知道情况情有可原的,你是韩国人怎么也给忘了呢。” 老朴说:“就是没想起来吗。” 段怀仁制止了两人:“都少说两句吧,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大家都不说话,因为命运的齿轮马上就要停止运转。 在恐惧中静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那才是天底下最恐惧的事情。 一瞬之间,一切似乎都安静了下来。 脑海中不断浮现以前的种种场景,爷爷每次外出都会在我的枕头下放一包熊毅武方便面,懦弱的父亲被人欺负,最后为了给我拼凑上大学的学费,碰瓷不成反遭碾压而死。 林沧海额头上的青云和嘴巴上的山羊胡,性感妩媚的张玲被爆头的一瞬间,以及陈家三兄弟的音容笑貌全都一股脑的从脑海里一闪而过。 海浪的声音变小了,风割脸庞也没有了感觉,天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一切都一切的在快速的离我们而去。 我知道,这是死亡的前兆。 突然,我的手被用力握了一下,侧目一看,黎芸俏脸惨白,红唇干裂起皮,虚弱的像一只刚刚出壳的小鸟一样。 “光廷,我们要灭灯了吗?” 我没说话,同样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黎芸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有什么话说吧,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 一直蜷缩着腿,都有点僵硬发麻了,我使劲蹬了两下,身子一斜,飘了过去。 黎芸冷不丁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没有任何准备之下我毫无反应,愣愣的看着她。 “阿黎,你?” 黎芸看着我,她很平静,平静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或许这一刻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例行公事,对于内心的一种交代罢了。 人在突然面对死亡的时候,往往会变的恐惧,可当你长时间静静的等待死神的来临之时,最初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变成了一种对于现实无可奈何的接受。 黎芸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表情,她好像要告诉我什么事情,但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光廷,对不起,我……” 她没说完,我心里却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道。 可能有人会说,你傻啊,都这么明显了,还不明白。 别急头白脸的上来就喷,且听我仔细分析一下。 首先,黎芸既然都主动亲了我一下,那么说出那三个字也不会这么为难,再者说也没必要说对不起啊。 所以我敢断定,她一定是还有事情,而且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那么会是什么呢? 我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都这时候了,想这些还有什么用,卵用没有,索性由她去吧。 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正自愣神之际,突然就听见一阵“哗哗哗哗”的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 抬头一看,隐隐约约就看见远方有一架直升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天空,正在向我们这边飞了过来。 愣怔了一秒钟,我兴奋而又虚弱地喊道:“直升机,是直升机,我们有救了。” 死气沉沉的众人瞬间被打了一剂强心针,焕发了活力。 “快,蹬水。” 接下来,所有人胳膊挽着胳膊,拼命用脚蹬水,撑开了一个圆圈,水花四溅。 这样做的目的是有助于直升机上面的人发现我们,并及时施以援手。 小伍还是蜷缩着没动,像个婴儿一样睡着了。 “小伍,别睡了,快醒……” 话没说完,我突然感到了一阵疼痛自脚面传来,抬头一看,我踢到了一个东西,正是小伍的笛子。 一种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这个笛子是小伍的父亲给他的,包括那一对龙凤匕首,也是用父亲留下来的螺纹钢打造的,这一切对于小伍来说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 他从来都是不离身的,怎么会突然就舍弃了呢? 一边拼命蹬水的同时,我对段怀仁说:“老段,看看小伍什么情况?” 段怀仁使劲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