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拙蕴完全不上他的当: &a;#34;明日就能瞧见了,你急什么?&a;#34; 沈禾失败,遂,撇嘴以示不满。 他嘴一撅,戚拙蕴抬手,将他的嘴捏住。 低笑着说: &a;#34;你下回再做这个动作,哥哥便捏你的嘴。&a;#34;沈禾:&a;#34;呜呜放开呜……&a;#34; 戚拙蕴逗玩小孩,叮嘱他早些休息,回到书房处理剩下的事务。他有些累,前朝局面几乎全在他掌控中。戚乐咏一派翻不出多大的风浪。但越是到这种时候,越要谨慎。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戚乐咏一脉现在尚有余力,逼急了还有狗急跳墙的时候。 他放下手中书册,揉按眉心,案边烛火炸响,才抬头。 忠洪小声提醒: &a;#34;殿下,夜深了,明日还得早朝,不若休息吧?&a;#34;戚拙蕴低低应声: “嗯。” 忠洪收拾桌案,沐浴宽衣,戚拙蕴躺回榻上。 他很快便睡着了。 但这一夜睡得并不算好。 也不能说不好,确切而言,是不安稳。 戚拙蕴很少做梦,他幼时心绪波动较大时,时常梦见梦后,亦或是沈禾出事。随着长大,他心性逐日冷淡,连着梦都做得少。 今夜难得做梦。 梦中,是一片昏昏夜色。 唯有月光如水如纱。 他站在一块昏暗中最为明亮的地方。 是粼粼的湖岸边,湖面似镜,将月光映照的更加亮眼。他半蹲在湖边,像是在等谁。 等了片刻也没有瞧见影子,他心中动了动,走入湖中。 湖水并不深,他站在其中,湖水越过他的腰线。 随着他入水,水中忽然有了动静。 戚拙蕴垂下眸子,发现那是一尾鱼。 小小的一尾鱼,只有他的巴掌大,金红的鱼鳞,鱼尾摆动,围着他游弋,小尾巴摆摆,看起来欢快又活泼。 这种姿态,不知道为何,让戚拙蕴联想到了一个人。 他想不起来是谁 ,但他晓得他极亲近那人,也是这样,活泼好动,似乎总是欢乐的,如果是条小鱼,也一定是这般,连摆尾巴都看起来很雀跃。 他正这样想着,唇畔泄出一丝笑意。 围着他活跃摆动的小鱼,在一扭身间,忽然跳出了粼粼湖面。他在月色下变成了一个少年,赤条条的少年。 肤色莹白如玉,在月光下如同蒙了一层轻薄似雾的薄纱,透着种朦胧。 他落回水中,仰着头冲他笑,眼睛是橘金色,与他的鳞片是一样的色泽。绚烂漂亮,世上所有的金石珠宝都难以与其媲美。 眼中眨着明亮的笑意,神情信任又乖巧。 他仰着头,望着戚拙蕴,眉眼弯弯,漂亮精致的脸颊被月色朦胧的格外动人。 戚拙蕴被蛊惑了般,低下头去,慢慢凑近少年面庞。 少年橘金色的圆润眼眸眨了眨,长睫颤动,乖巧依赖的唤他:“哥哥?” 戚拙蕴一错,低下去的唇瓣碰到了少年的额头。 即便如此,戚拙蕴也像是被火燎了般。 戚拙蕴猛然从床榻上坐起来!他呼吸急促,胸腔砰砰作响! 眼前似乎还是那双橘金色的眼眸,单纯茫然,满是信赖。 戚拙蕴脸色难看无比,他愣怔的坐在榻上,几息后,掀开被褥,低下头去看。而后,被烫到般,倏地将被子重新盖上。他的呼吸仍旧很急。 喉咙干渴。 花了一会功夫,将自己的呼吸平稳,戚拙蕴嗓音喑哑的唤:&a;#34;忠洪。&a;#34; 外间守着的忠洪立刻应声,到了里间,听见幔子里传出来的声音,比往日格外嘶哑些:“拿一套里衣来。&a;#34; 忠洪听着太子的嗓音,与还带着些余音的呼吸声,去找了套干净的衣裤,送到榻边,低声问:”殿下,可要打水来沐浴?眼下尚早,还有半个多时辰才到上朝的时候。&a;#34; 夏日天本就亮得早,这会儿外头才隐约有放亮的意思。戚拙蕴哑着嗓音: &a;#34;不必,你也去外间。&a;#34;忠洪于是退出去。 片刻后,戚拙蕴才将他唤进去,重新换了床褥。戚拙蕴按着自己的眉心,为自己倒杯凉茶。 冷水下肚,冰凉的温度抚平些许 燥意,也缓和了喉咙的干渴。 戚拙蕴用力按眉心,揉压出一片暗红,沉沉呼出口气,抬眸时,眸色冰凉,黑沉沉的。他最近真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