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沈国公应了声:“嗯,听说了。太子还去瞧了。怎么说他也是沈家嫡子,这样的事,竟然从未通知过我这个当爹的。&a;#34; 神情有些许的不虞。 郑姨娘柔声道:“小公子毕竟是由太子殿下教养,与国公您不亲,一年到头,除了年节时候常来国公府瞧瞧,大半时候居在东宫里头,孩子嘛,与谁处得多,就与谁亲些。&a;#34; 沈国公鼻腔里溢出一道轻哼,不置可否。 他的亲儿子,被别人养一养,就不认他这个亲爹,世上有这样的道理?但那是太子,他不好说什么,只能哼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郑姨娘轻轻道:“这么说起来,砚儿前两日还在念叨禾弟弟呢,小公子有日子没回国公府了,他 记挂小公子。兄弟之间倒是亲厚。&a;#34; 提到自己身边养大的沈砚,沈国公神情好了些:“嗯,他性子好,像你。前两日正巧,听张先生说他聪慧,诗书学得快,好好用功,将来没准儿能考个状元郎回来,也能给国公府涨涨脸面。&a;#34; 沈国公不爱老国公舞刀弄枪那一套,没能继承老国公的衣钵,弃武从文,自认很有才华,定然能够一举中甲。说不得状元也是他的囊中之物。 哪儿能想到,春闱秋闱,数次落榜,最终考了个举人,却与状元相差甚远。沈国公心气不顺,瞧着沈砚是棵读书苗子,便等着他让自己一雪前耻。 至于沈禾这个嫡子? 沈国公根本没有想过。 郑姨娘柔声说:“妾身不懂这些,大公子能聪慧些,叫国公高兴便好。不过妾身听闻,科举者若是能够进太学读书,十之八九中举,许多状元也是从太学中考出来的……&a;#34; 沈国公道:“那是自然,太学乃是官学,天下学子谁不向往之?其中教课的学博士也均是当年的举人,如今的祭酒乃是早年的状元,与我也算是友人。&a;#34; 想到什么,沈国公忽然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沈禾去了童舍,砚儿比他还要大上半岁,如今五岁正到了可以进童舍的年纪。明日我去见祭酒,让砚儿也进童舍,跟着学博士要比那张先生学得更好。&a;#34; 郑姨娘眼底滑过意满之色,笑着道:“妾身不懂这些,国 公定夺便好。” 大 沈禾回到东宫后。 累的东倒西歪,感觉马上就要去见周公。 孩子的精力一阵一阵的,前一刻还是活力满满,后一秒立刻从满电掉到百分之一电量,时刻在关机边缘。 他强撑着,自己洗了澡,被连翘抱着擦干净满头细软的头发。 荷菱问:&a;#34;小公子今日在太学开心吗?学博士讲的课比宋少傅讲的简单吗?&a;#34;平时叭叭个不停的孩子有气无力:“开心的,不简单。” 荷菱伸手,从连翘手中接过帕子,继续给孩子擦脑袋上的软毛,已经半干了。连翘就着烛火看孩子穿了一天的新衣裳。 干干净净的,看起来是孩子很珍惜保护的结果。 连翘嘴角的笑容扩大,随着荷菱一道问:&a;#34;小公子今日在学堂可是认识了其他的公子们?有交到新的朋友吗?&a;#34; &a;#34;奴婢听忠洪公公说,柳小公子也在学堂,能与小公子一道上学呢。&a;#34; 孩子掰着胖指头说:“童舍里有,嗯……二十六个孩子,我还没来得及跟他们说话,今天认识了戚厌病与郑学则。&a;#34; 孩子小嗓音越说越低:“戚厌病是恒亲王孙,要管太子哥哥叫皇叔,话可多了,一直在说话……郑学则是,嗯……什么大使的孩子,他一句话都不说,只说了他叫郑学则……&a;#34; &a;#34;这样呀。那郑小公子与王孙正好中和呢。&a;#34; 孩子没声了,连翘与荷菱看过去,就瞧着小家伙已经睡着了。 烛火让他白里透红的脸蛋染上一层暖色,浓长如鸦羽般的眼睫盖下来,因着没睡熟,微微颤动着,在脸蛋上洒落一片碎影。 孩子挣扎般,小嘴嘟嚷:&a;#34;……嗯,椅子好矮,太高了……&a;#34;说得没头没尾的。 连翘与荷菱还是听懂了。两个小宫女偷偷笑了起来,没有出声。 连翘俯身去抱孩子,荷菱扶着孩子的后背与温热的脸蛋,两人一路轻手轻脚护着,将孩子放在榻上。 连翘压着嗓子,用气音说:“我出去跟忠洪公公说一声。”荷菱点点头,曲手掸了掸,示意她去。 第二日一早。 r /&a;t;沈禾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