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河的脸颊上多了个巴掌印,他蜷缩着肩膀,低垂着视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包厢内只沉寂几秒,董商拍着手道:“苏先生打得好,董某看得十分精彩,别站着了,杨总、苏先生都坐下吧,站着也不嫌累!” 董商的马屁拍得响亮,却无人理会,他也不觉得冷场。 杨凌煊牵着苏明冉的手拆了包放在桌面上的湿纸巾,细细擦拭着苏明冉的手掌心,“别弄脏了。” 话里话外是明显嘲讽某人的意思。 这一场酒局,大抵除了祁星河,每个人都很畅快。 董商得到了杨凌煊的口头承诺,会给予投资,但并不会过多干涉节目内容,这是董商最想要的。 杨凌煊借着董商教训了祁星河。 至于苏明冉,他没什么感觉,祁星河沦落成这样是祁星河自个儿一手造成的,他只觉一场酒局下来有些累,靠在杨凌煊怀里休息。 酒局在九点半后收场,董商得到了杨凌煊的赏识很高兴,不禁喝多了。 他一喝多了喜欢耍酒疯,等到杨凌煊他们走了,拉着祁星河抱在怀里乱摸。 摸到最后,董商隐隐听见祁星河哭了。 要是在祁星河没被打得脸部肿胀时,祁星河落泪还有些美人的楚楚可怜的模样,现在却只剩下丑。 “哭什么哭,丑成这样,难以下咽。”董商厌恶地道,倒是甩开了祁星河走了。 包厢里只剩下祁星河一人,董商走了才敢放声大哭。 他哭命运不公,凭什么同样是被人养着,苏明冉仗着身后的人能给他一巴掌,而自己却不能。 他哭识人不清,早知苏任华是个窝囊废,应该捧着苏陌的,也不知道这时候回去找苏陌还愿不愿意帮他。 他哭时运不济,沦落到今日,是他运气不好,要是他能够得到杨凌煊那样大人物的垂青,过得一定不比苏明冉差。 哭久了,祁星河的眼睛肿成了核桃,脸颊也肿得老高,大老远看像是盯着一张红彤彤的包子,没了以往的精致。 他低着头走出包房,生怕被熟人看见。 偏不巧,进电梯时还真就碰上个老熟人,顾沛。 顾沛今天又是来买醉的,他刚出去上了厕所,回来时遇见了和苏明冉极其相似的人,疯了一样跑上前去,但一转眼人早已消失不见。 回去后,他便一直喝酒封闭自个儿,直到家里人催促他回去。 一出门撞上了个熟人,顾沛晃荡着身子盯着那熟人看了很久,又弯着腰辨认了许久才认出旁边低着头的人是祁星河。 “祁星河?”顾沛脸颊泛着红,指着祁星河笑着道:“你怎么成猪头了?” 被人认出,还是被曾经有关系的人认出。 祁星河咬着下唇,索性不躲了,抬着头倔强地道:“对,我是祁星河,我成什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遇见了曾经对自己好的人,祁星 河的高傲重新回归他的身体,头是昂首的,但瞧见顾沛嫌弃地眼神,眼眶的泪止不住地流。 顾沛顿住,他挺高兴祁星河变成这样,因为祁星河害了苏明冉,也害了自己。 可瞧着祁星河落魄成这模样,全身都是伤,脖间似乎有着吻痕,像是被人欺负了,他现在表现得太高兴显得不太人道。 烦躁地抓着头,顾沛对祁星河开口,“走,送你回去。别多想,我只是看你可怜。” “我不需要你可怜!” 祁星河狠狠地说着,到底跟着顾沛走了。 他怕不走一会儿董商回来,又虐待他。 夜深露重,一出酒店门大风刮了过来。 顾沛裹着自己的外套,望着天上乌黑一片的夜空,心里头不自觉想起了苏明冉。 这么冷的天明冉也不知有没有衣服穿,会不会挨饿受冻。 酒店门口停着一辆他的奥迪车,车里坐着顾沛叫来的代驾。 顾沛想着把祁星河丢到前头去坐,祁星河自来熟坐在了后排的车后座上。 两人并排坐着,顾沛只觉得尴尬。 他和祁星河闹得不愉快过,现在还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辆车里,顾沛都佩服他自己。 祁星河坐上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着随手带在身上的镜子,镜子很小也能够照清祁星河的每一寸脸颊。 他的脸不能受外力影响,也不能够频繁的熬夜喝酒,他占了两样,脸上毛孔变得越来越粗大,鼻梁也有些歪了,嘴角一个往上扬一个又往下拉,瞧着特别丑。 没了脸蛋日后他怎么能够在圈里闯出一片天,又怎么能重新把苏明冉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