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脸色很古怪。
他退回到门口,猛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全程离星川五米远,捂着鼻子瓮声瓮气:“我只是来带话的,你自己去找森先生。”
说着,他忽然想到了森鸥外闻到这气味之后的反应,顿了顿:“你们那魔药炼完了,能送我一份吗?”
水岛川宴:?
都说了没有魔药。
……
人偶外出,水岛川宴自己却还呆在房间里。
他不敢拉开窗帘,又很热,都没办法躺在床上了,干脆裹了条浴巾,坐在地板上。
也许是不断发热,能量急剧消失,水岛川宴觉得腹中空荡荡的,又跑去厨房,翻找了一下冰箱。然而打开冰箱后,看着里面囤满的食物,他却一点食欲都没有。
试着戳起一块儿蛋糕,吃了一口,原本甜腻的奶油没滋没味的。
……他不记得他有影响味觉的debuff啊?也没有厌食症。
可不听话的肚子又确实很饿。
他不信邪,拆了包牛肉放在锅中加热。原先拌饭很香的咖喱牛腩,现在吃起来也寡淡无味,甚至嗓子都在推拒着食物的进入。他看着锅里咕嘟咕嘟,汤汁粘稠的牛肉,整个愣住,披在身上的浴巾都往下滑了一份。
如遭雷击。
水岛川宴眼眶发红,非常难过:怎么折磨他都可以,但损坏他的舌头,未免太欺负人了。在时间乱流里的艰难岁月,他全靠睡觉和干饭来打发时间。
偏偏他还是饿。
他愣愣地站了一会儿,只给自己倒了杯清水填肚子。喝水倒是没有什么抗拒感,只是当水珠滑入喉咙,他脑海里乍然浮现的,居然是人偶在他睡觉时吻进来,深入、在软滑紧窄的口腔里探索,来刺激他的喉口蠕动吞咽。
他还想再……水岛川宴有点分不清,探索和被探索,两种感受都是他的,感觉又都很舒服,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在想什么?】
“我在想……”水岛川宴下意识回复,而后大喜,“系统!你回来了!”
【嗯。】系统淡淡地应了一声,只有短促扬起的尾音彰显着它此刻的愉悦,【解决了部分bug,来看看你。】
水岛川宴登时把这两个月受过的苦抛在脑后:“我一个人过得也还行,没有很难。”
系统看着填满界面,数不清的debuff,轻轻叹气:【是吗?所以你现在在干什么?】
“想觅食。”
对哦……他这会儿不是很饿么?大脑怎么联想到奇奇怪怪的地方去了。
系统正在一条一条debuff,每一条debuff的背后其实还有一些备注,全都看完并没有那么容易。它一边看,一边问:【你身上debuff很多,现在有什么不适吗?】
水岛川宴本来想说没什么大问题,大腿内侧又忽得一凉,应激似得下意识夹住。他本来站在狭小的厨房里,这下绷得太
紧,两条腿笔直笔直地并拢在一起,多少有点不平衡。他只好半趴在台面上,一手提着浴巾,一只手按住水池边缘,骨节都泛白了。
“哎……”他难以启齿,又觉得系统一定会帮他,最好还是尽可能地把详细的信息全都告诉系统。
于是水岛川宴诚实而朴实地说:
“下面在流水。”
【咳咳咳咳咳——】系统爆发出一阵空前绝后的呛咳声,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拆下来,再重新装上去,这样说不定就能理解水岛川宴话语的意思。但是它做不到,所以它依然心神巨震,唾液呛进气管,咳得惊天动地,【咳咳咳!】
水岛川宴被吓着了,连声问系统:“系统、系统你怎么了?你没事吧……要不要喝一口赛博电子茶水,顺顺嗓子?”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水,系统就想到水岛川宴刚才那句话,于是更加震撼。
若是它和水岛川宴在一个空间里,即使是躺在床上,垂死病中,听见这话它也要爬起来把阿宴的嘴堵上。真的,或许把阿宴毒哑也不失为不错的选择,这样他就不会爆发出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话,平常它听见就算了,要是给别人听去了,这可怎么办啊。
【你和别人说过吗?】
“什么?”水岛川宴疑惑,“你是说水的事情吗?我当然不会和别人说……太羞耻了。”
【那就好那就好……】
系统悲切地想:若是和人说了,它现在肯定无法看到正常的穿着衣服的阿宴……虽然现在也没穿多少。
……
不论如何,系统重新连上麦,水岛川宴高兴极了。
要是尾巴还在,他肯定晃来晃去,炸成一颗小白球。
他和系统讲这两个月发生了什么,他跑去打黑工挣钱、去给森鸥外干活、偶尔收留无家可归的太宰治,许多东西都一笔带过了,只留下些轻松的事情。
系统却知道水岛川宴过得有多难,小狗以前哪儿受过这种苦。帮森鸥外干活报酬高,可它怎么可能不知道森鸥外给的活都是些什么种类,水岛川宴性子软,扣扳机杀人都下不了手,现在却能平静地说出来。
看见debuff里面的双向情感障碍,系统深深叹气。
过去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