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行互市的这段时间,丁宽手下军士就轻松了很多。丁宽肯定不能就这样放羊,干脆就再次祭出了一件大杀器。 丁宽在军营内开设了小学堂。 这个小学堂,教授的就是后世小学的内容,课程就两门识字和算算术。 老师以这次押运货物过来的丹阳兵为主,骑兵营中有寒门子弟出身,能读书识字,又愿意做老师的也可以。 在丁宽的老家丹阳,这样的小学堂已经开了好几个,能够进入学堂实习的都是农庄的庄户子弟和私兵。 语文教材是丁宽亲自编的,他可没能力默写出千字文,三字经更只会一句。教材就是一些短小的常用句子,最高难度就是一些简单的故事,还引入了后世的汉语拼音,算数教材就是选择了丁宽三本算学书中比较简单的内容。 丁宽从来没想过要和士族抢夺教育垄断权,设立的学堂也不教授什么经学,他从来就没想过要搞精英教育,他要搞的就是最基本的文化扫盲班。 这些人,读过学堂之后,能够认识几百个常用字,看懂各种告示、公文,能够书写简单的书信,能够把工作中的各种内容做些简单的记录,能够简单算个帐,就达到丁宽的基本要求了。 丁宽一直认为后世中国国力的快速提升,功劳最大的并书什么大学教育,科研工作,而是九年制义务教育。 这种大规模的基础教育,会为社会培养大量的,有一定文化基础和学习能力的基层工作人员。这些基层人员平均素质的提升,才是一国国力下限的保障。 在现在这个世界,丁宽肯定不会去搞什么普遍的义务教育制度,那是理想主义。但在丁宽自己掌控的组织内部,进行文化扫盲,却绝对是提高组织运作能力的极好办法。 而且这种小学堂投入小,这些开始识字的军士连纸笔都不用发,一根树枝,一堆沙子足够了,最多就是给老师弄点黑板、粉笔就可以了。 而且这种学堂对老师的要求也不高,就在小学堂培养的毕业生中,选择相对优秀一点的就够了。 这种学堂只针对丁庄内部的人员,不招收外来的学生,已经毕业了好几期,学堂没有清晰的教学时间要求,只要把该学的都学会,简单考试合格就可以毕业了。只要有资格进学堂的,哪怕再笨,只要想学,就可以一直在学堂学下去。 学堂也不是那种正式的学校,除了幼童,没有脱产学习那回事,老师、学生都是在业余抽时间进学堂。 这种学堂推出,对于丁庄内部凝聚向心力的帮助,丁宽是有预期的,但实际效果还是远超了他的想象。 对于那些生存在社会最底层的黔首而言,能够识字是之前从来没有敢想象过的。 能读书识字代表的是什么?是希望,并不是自己读了书就能直接获得什么的希望,而是子孙后代有可能活得更好的那种希望。 对于这些黔首而言,自己的追求真的不高,能够吃饱饭,有地方避寒睡觉已经很满足了。 能够让子孙后代有机会活得更好的希望,对这些黔首比什么都重要。只要有机会,很多黔首哪怕做牛做马,节衣缩食,都愿意让子孙去读书识字。 而对于那些生活在山中的山越,他们连大汉的户籍都没有,更不要说读书识字了。 丁宽之所以能够几年之间收服大量山越人,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山越人只要加入丁宽的农庄或私军,就可以获得和其他汉人一样的识字机会。 反过来,丁宽在这种粗陋的小学堂中,也获得了巨大的回报。不止是团队凝聚力、忠诚度的提升。上过学堂、识过字的人,学习能力提升非常明显,工作效率也大幅提升。 尤其是在丹阳兵身上,这种提升更加明显。丹阳兵是汉末一只很有知名度的兵源。这些人,性格彪悍,也愿意为钱卖命。 不过丹阳兵也是出了名的难管理,军纪之差大概只有黄巾转化出来的青州兵可以一比了,把“兵匪”这个词用在丹阳兵身上,一点不带冤枉的。 而且丹阳兵更是出了名的认钱不认人,如果将领是丹阳本地人还好点,如果是外地将领,那真是随时哗变叛逃。历史上,曹操就曾经到丹阳招了几千士兵,结果在回程的半路上就哗变跑了一大半。 丁宽手下的丹阳兵则完全不同,不仅是忠诚度这一项,已经被刷到了满级。更重要的是,服从度大大提升。 战争不是打群架,除非达到了武将这个级别,否则在军阵之中,个人勇武作用十分有限。而战阵的根基就是军士的服从度,令行禁止。 军队是严密的组织,战斗之中,命令的传达效率、执行效率很多时候就是胜负的关键。为什么汉时能够一汉当五胡,这可不仅仅是武器装备上的差距,军队组织的严密性、执行能力同样是关键的要素。 丁宽手下这几千丹阳兵,忠诚度有了,彪悍度有了,服从性有了,再加上长期的训练,距离真正的精锐,相差就只剩下实战了,丁宽相信,黄巾之乱,就是这只私军彻底蜕变的最佳时机,几战下来,这只军队一定能成为天下强军之一。 现在同样的招数,丁宽也要用在凉州骑兵营之上。骑兵是比步兵更难训练的兵种,同时也是比步兵打击能力更强的兵种。 这只骑兵营是以凉州人为核心组成的,相比丹阳兵就失去了先天的地域认同感。只靠公平、大度,部队的忠诚度还是会有很大的差距的。 小学堂这种招数,用在凉州人身上效果甚至比山越人更好。凉州虽然也是边疆地域,甚至汉羌杂处,连年战乱,但凉州与中原的联系要远比江东更密切。 凉州的名士远